好在這篇“合歡宗女修保養秘籍”雖然在開頭採取了一些小編廢話文學讓人摸不著頭腦,但是後面也確實是透露了一些乾貨的,一直苦惱於自己相貌平庸的三師姐如獲至寶,立刻拿出紙筆開始用心摘錄。
“原來如此,每天睡前在臉上冷敷玄霜花的葉子,打坐半個時辰吸取其靈力,最後輔以玉凝香露清洗,如此堅持七七四十九日,可令肌膚白嫩,吹彈可破……”她伏在桌案上奮筆疾書,那認真的樣子把大師兄看得一愣一愣的。
“慕青,昨天聽師尊講道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認真啊?至於嗎?”大師兄費解地凝視著師妹的臉:“我覺得你也不醜啊,挺白的!”
“廢話!凡是修仙之人哪有醜的?但是不醜和貌美之間依然有很大的差距!”三師姐慕青很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然後湊過去捏著自己的臉蛋給大師兄看:
“你看我這臉,白是白了,但是摸著一點也不嬌嫩!像瓷器一樣白慘慘的,哪像那些合歡宗的女修們,肌膚白裡透紅,怎麼看怎麼漂亮!”
其實沒看出有什麼區別的大師兄:……
“那你給自己兩巴掌試試?”
“說什麼呢?!你這個大傻子!別跑!我要用你的血來做胭脂!”
眼看著其他的師兄師姐們似乎馬上就要上演全武行,小師妹只好又拿過那本薄薄的書冊來轉移話題:
“別,別打了!三師姐,其實你的面板白皙又有光澤,很好看呢!對了,我們看看其他的文章吧?你們不是也很好奇那些選手們的故事嗎?”
一提起這個,那些剛才還在打鬧的少年少女們立刻又提起了興致,大師兄一個翻身直接落在椅子上,其他幾個人也緊隨其後地坐了回去。
“快!我要看看上官小姐的故事!”
“對,先看上官懷瑾的!我早就好奇她為什麼大小姐不做跑到合歡宗來了!”
於是小師妹把雜誌放到桌子上攤開,跟著目錄翻到了上官懷瑾那頁,入目就是佔了半個版面的美人圖。
上官懷瑾穿著樸素的衣裙乘著一隻小舟飄在湖面上,上次在節目裡的髮簪和首飾都不見了,披散著的烏髮上胡亂彆著幾朵白色的小花,她正對著湖裡的倒影暗自垂淚,夕陽灑落在她身上營造出一種美人落難的楚楚可憐。
“所以她果然有著什麼迫不得已的苦衷吧……”小師妹看著雜誌上上官懷瑾孤苦的身影心生同情,皺著眉頭迫不及待地閱讀起圖畫旁邊的文字。
第一句話:已經退婚的未婚夫衣錦還鄉了。
青雲宗的弟子們:退婚的未婚夫?還衣錦還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第二句話:那個發達了的未婚夫狠狠地欺負我。
弟子們:退婚就退婚唄,一別兩寬,各自歡喜,這男的這麼小心眼兒嗎?
第三句話:我一整個大擺爛直接投靠了合歡宗。
弟子們:啊?
在充分的吸引了讀者們的好奇心和注意力之後,寧舒用非常古早的女頻文筆把上官懷瑾經歷的事情塑造成了一個心地單純小白花被強權欺壓,被渣男欺負的悲慘故事,在繪聲繪色地描繪了虐身虐心,被人誤會,被人陷害,命懸一線等虐文經典套路之後,她終於網開一面給了本來必死的女主一線生機,成功達成男女主天各一方的BE(HE?)結局。
皇甫宮羽(渣男男主)結丹大典的那一天,與有榮焉的上官家到處張燈結綵,富麗堂皇。上官懷瑾帶著滿身的傷痕從小門偷溜出去,冷冽的寒風吹透她單薄的衣服,還未癒合的傷口洇出血色,反而帶來一點溼潤的溫熱。
聽說家主的親女兒上官皖煙仰慕皇甫宮羽多時,也許今天就要忍不住互訴衷腸了吧。上官懷瑾思緒散漫地踉蹌前行,不知道走了多遠,忽覺面上一涼,她茫然抬頭,這才驚覺原來不知何時天上竟然飄起了雪。
“這是在昭示著我的冤屈嗎?還是在為那位天道的寵兒獻上祥瑞?”上官懷瑾伸出凍僵的手指,一片晶瑩的雪花輕輕落在掌心,呼嘯的寒風帶走她輕輕的問句,只剩下掌心冰涼的淚滴。
於是她沉默著向前走去,漫天的雪遮住了來路,就好像這蒼茫天地間只剩下她一個人。
(完結)
看完全篇的青雲宗弟子們:……
初生啊!初生!都是初生!!!
那些不幹人事的長老和族長是初生!那個小肚雞腸的前未婚夫是初生!那些拜高踩低欺負女主的僕人婆子是初生!那些不問緣由折辱女主的路人也是初生!!!
啊啊啊啊啊啊我看得好氣啊!憑什麼這群初生最後錦衣玉食高朋滿座,而可憐的上官小姐只能帶著滿身的傷痕遠走他鄉?
天理何在啊?為什麼不一杆天雷劈死那些人渣?!
大師兄氣得直接拍案而起,恨不得跳進書裡給上官小姐主持正義:
“那些傢伙怎麼可以如此不講道理?退婚的事兒是上官小姐一個人說了算的嗎?他們自己做的那些齷鹺事兒,最後罵名居然讓一個無辜的弱女子去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