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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抑鬱障礙(2)

林清妍本來話就不多,經過了這番打擊後險些垮了,而沒等她自己從沉重的鐐銬中掙脫出來,等待她的卻是變本加厲的排擠和欺辱。

林夕從冰冷的地板上爬了起來,她摁住隱隱作痛的心口,眉宇間彷彿掉進了一滴水墨,暈開了陰沉的漣漪。

心理的不適逐漸影響了生理,林夕從來沒想過一個身體健康的人居然會因為心絞痛而猝死,只留下這具殘軀還有浸滿了黑暗色彩的記憶。

她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但是她能感覺到自己和林清妍的格格不入,她不是林清妍,可是她有林清妍所有的記憶和感情。

讓她日日夜夜不得安寧的愧疚、對於現況無能為力的絕望、渴望改變而引發的焦慮、對未來無望的忐忑、抓心撓肺的不安……

林夕深吸了一口氣,她壓下翻湧不斷的情緒,卻只覺得渾身冰冷,連頭腦都是僵木的。

這裡,是一間女廁所。

似乎有約定俗成的條例,女孩子之間有任何的矛盾爭執都習慣在女廁所裡面解決。因為這個地方不會有攝像頭,不會留下任何的證據,也不用擔心有男生經過看見她們猙獰醜陋的嘴臉,不用擔心自己所做的一切會暴露在大眾的眼皮子底下。

林夕走到了洗手臺前,擰開了水龍頭,她看著鏡子裡那一張蒼白到了極點的容顏,唇角下撇,眉宇間有深深淺淺的印痕——那是長年累月皺眉而留下來的印記,讓這張臉看上去很不討喜。陰鬱、嚴肅、刻板、認真到不知變通,這大概就是林清妍留給所有人的唯一印象。

林夕往臉上潑水,抹去了那不知道是自來水還是淚水留下的痕跡,扯過一卷卷紙將自己擦拭幹淨,勉強打理好易容,就開門走了出去。

林清妍的記憶清晰得連昨天吃了什麼都記得分明,林夕想起一會兒還有一節體育課,卻想也沒想地決定翹掉。

身為乖乖女的林清妍長到這麼大,不抽煙不喝酒不蹦迪,別說翹課了,連遲到都少,安安靜靜地恨不得全世界都忘掉自己。林夕卻沒想過頂著這幅狼狽的尊榮還要繼續上課,更何況班上那種情況簡直不去也罷。林夕去了更衣室換下了髒兮兮的制服,看著自己身上的大片淤青,面不改色地換上了運動服。

運動服以輕便為主,很多傷口也遮不住,林夕拿手機將身上較為嚴重的幾處傷口拍了下來,就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走正門勢必經過操場,而那群糟心的人還在上體育課,林夕毫不猶豫地繞到了學校的後方,準備翻牆。

所幸她穿的是便於運動的運動服而不是格子裙還紮著蝴蝶結領帶的制服,林夕看著兩人高的鐵欄,伸出手抓住一條欄杆,腳下一用力,往上一跳。

……滑了下來。

林夕抓著欄杆皺著眉頭,這具身體實在太虛弱了,雖然疼痛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是這身體的機能估計早就被掏空了。

重複試了幾次,林夕終於摸索清楚了這具身體的承受極限以及體能,這才吭哧吭哧地爬上了鐵欄。但是這具身體連這樣簡單的運動都有些撐不住,林夕只能坐在鐵欄上緩了緩,等到一口氣終於喘過來了,心口的痛楚也淡去了些許,林夕這才準備繼續往下爬。

一個清潤好聽的聲音突然響起。

“林夕。”

林夕扭頭看去,就看見一名身穿嘉裡高校制服的少年站在不遠處,目光沉凝地看著自己。

林夕微微一愣,她搜腸刮肚地往自己的記憶裡翻了一圈,卻對面前這個人毫無印象,說明他們是不相識的。少年生得好看極了,比林夕腦海中的校草尹成澤還要好看,芝蘭玉樹,青竹作骨,只是他的氣質太過沉靜了,這種異樣的氣質讓他的年齡有些模糊,林夕甚至判斷不出他到底是幾年級的。

自己是翹課逃學,不能讓人知道,所幸這個人也是認錯人了。

“找錯人了。”林夕非常淡定地回了一句嘴,然後頓時麻溜地從鐵欄上竄了下去,不顧落地時被震得發麻作痛的腳踝,撒腿就跑。

想扣我紀律分?門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抑鬱症就是矯情病。”

“喜歡賣慘。”

“你以為你是言情劇裡的女主角。”

素材來源於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