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動了一下身體，胸脯顫抖起來，跨上一步坐在他的腿上。他攬住了她那纖細的蜂腰。

“你的騷勁兒讓我把正經事忘了。”他吻她的脖子，“剛才，我努力了一半……”

“你是個下流的王八蛋！”她推開他的手站了起來，“特勒十三，你個老畜生，趕快給我說正事！”

“洋娃娃，我的寶貝，”他操起雪茄猛吸了一口，“這回還是特勒六親自出馬。在軍部他發誓了，一定要把那件東西搞到手。”

“說具體點，”她又坐了下來，坐在他的雙腿中間，任他放肆地動作。

“你跟特六長官馬上回到你的國家，飛機後半夜兩點起飛。那邊的情況有接應人傳達。”

“為什麼兩點？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飛機必須在指定時間在空中加油，這是規則。好了，特六會讓你更加舒服的，他馬上就到。再見了我的寶貝，我的洋娃娃。”

“真混蛋王八蛋！陪你們這些畜生早晚得累死。我成了你們軍部那些公牛的奴隸。”

“不，不。洋娃娃，你不是奴隸，你是我們特六統帥的寶貝情人。等特六長官正式坐上特萬那把交椅，我還得求您老人家為我多多美言。”

“你想升職？哈哈！來求我了？想升到特三還是特二？哼！到時候我就拿你的腦袋當尿壺！哈哈——”

“親愛的，我真願意當您的尿壺。嘻嘻——”

特十三走了，留下了她，還有滿屋子的煙氣。她喊了一聲，女侍進來了。“放洗澡水。”她吩咐道。

很快，她進入了飄滿蒸汽和迷人香味的浴室……

夜幕中，飛機在半島的海岸線上空盤旋，將兩個黑點空投到一片海水上，海水上空張開了兩只降落傘。一隻小型汽艇將空降者接走。

邊境的集日。早晨五點鐘，通關橋一側的烏黑閘門徐徐開啟，鄰國邊民立刻走上橋道，出示通關卡，透過國界線。只見這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商販們，揹著竹兜的拎著大筐的扛著口袋的推著吱扭扭小車的一鬨兒向邊貿市場湧來。他們帶來了域外的水果蔬菜山林特産，帶來了民間工藝把玩飾件，帶來了雞鴨肉魚，還有吐著信子的烏蛇眨著眼睛的獼猴，喵喵叫喚的肥貓汪汪亂嚎的家狗。

挨著集市一側是那間公共廁所，廁所緊靠著一大片甘蔗林。在熙熙攘攘的人潮裡不時有人去入廁，在眾多入廁者中有幾個人進了那片甘蔗林。

一女四男一行五人出了甘蔗林，翻山越嶺，夜渡瀾滄，乘上了北去的列車。

那女人正是洋娃娃，五人中帶隊者便是特勒六先生。他們時爾用漢語講話，特六本身精通漢語，那三位是在軍人中選出受過漢語訓練的軍官。

這世界怎麼如此稀奇古怪，什麼特勒特勒的？

聽明白就不會奇怪了。特勒，是那個氏族部落的稱號，氏族的最高酋長叫特勒天尊。氏族部落的行政防衛終決大權由軍部掌控，軍部的高階首領們依據權力的大小排序，特勒萬是指揮海陸空宇宙四軍種的總兵馬大元帥，以下從特勒二再往下排。

本月初，正值年富力強的總兵馬大元帥特勒萬先生病亡。軍方內部密傳說大元帥死得蹊蹺，死在了洋娃娃的床上。這頭體重四百五十磅的好色公牛，在洋娃娃之前已經佔有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名世界各地的美女。那天，他爬上了她的床，她嚎叫著又昏死過四次。當他向愛不釋手的美人發射子彈的時候便嗚呼哀哉。

軍部已經由特勒六一執牛耳——不是還有特勒二三四五嗎，孰不知當年特勒萬為了防備與他權力接近的人篡位，便選了四名患有白痴症的軍人為特勒二三四五。特勒六先生是位科學家，足智多謀，平時注重在軍方高官中廣泛地培養人際關系。特萬一死，重權在握的軍方高官們便越過二三四五擁戴特六為未來特勒萬的人選。

再說說那個奇異的特勒氏族，那是一個遺失了自己歷史的類亞裔——暫且如此認為，真實有待考證——種族。現代的部落民眾不知道他們的祖先發祥於何處，不知道他們為何在這波濤洶湧的南印度洋大西洋中太平洋的數百個偏僻海島上離群索居。能夠使種族生存資訊得以連線的是軍方的飛機、軍艦或客輪。軍方把各島嶼上的同族人聯結為一個部落，軍方管理著這個部落。

說來更奇怪，生活於如此蠻荒自然環境中的這個部落，無論個體或是家族都十分富有，稱其富得流油富可敵國尚不為過。在前二十幾個世紀的年代裡，這個與世隔絕的特勒氏族，幾乎所有的青壯年男人都在從事那種極具冒險色彩的殘忍罪惡瘋狂的海盜生涯。遠古時代他們劃著獨木舟，手持叢林弩，搶劫過往的商船或客船。漫長歲月的海盜行徑使這個氏族變得富有。他們開始發展軍隊，一些武裝到牙齒的現代海盜成了海軍的一支勁旅。他們開始重視發展教育，創辦各類學校，以補充本種族缺失的文明元素。他們將英語作為母語對兒童施教，因為他們僅有口語而沒有文字。

為發展軍隊，氏族酋長發布了文告，命令全族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必須生育。軍方購進的軍機像鳥陣一樣在島嶼上空盤旋，強大的空軍部隊建立了。進口的官制的私造的槍枝像農村柴草垛一樣堆滿了家家戶戶的庭院。部落的陸軍實現了全民皆兵。

應該嚴正指出的是，上述這個特勒氏族所生活的周圍世界只是一個部落，而不是國家。然而更奇怪的是，氏族中每個成員都可以擁有他國簽署的個人身份證明或護照，在他們需要時。

這一切世態亂象絕對雷同那樣一條潛規則：有錢能使鬼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