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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 蕭牆之禍起 聯姻之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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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穆爾沒有把琪琪格送回家。

“這是要去哪裡?”琪琪格掀開馬車簾,問道。

車夫是阿穆爾的侍從,答道:“奉少主之命,送小姐去該去的地方。小姐要是不願意,我現在就送小姐回家”,說著,馬車停了。阿穆爾交代過,不可強求,一切以琪琪格意願為準。

等了一會兒,見她未做表示,車夫繼續趕車前行。

琪琪格在馬車裡猶豫著,不知道該聽從阿穆爾的安排,還是先回家再說。

馬車到了一個氈房門口停下。車夫掀開車簾,擺好墊腳凳扶琪琪格下車,說道:“小姐,到了”然後侍立在一邊。

這是一個比普通氈房大的多,裝飾格外華貴的一間氈房。琪琪格知道,這是阿穆爾住的氈房。她不知道,鑽入這個氈房究竟會發生什麼。她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怕阿穆爾不來,也怕阿穆爾胡來。

停了一會,思考良久,琪琪格心一狠,鑽入氈房。

阿穆爾已經在氈房等了很久了。他坐立不安,擔心因自己唐突,琪琪格不會前來。所以,當琪琪格出現在氈房裡的時候,他十分驚喜,歡欣鼓舞的望著琪琪格良久。

平日豪言壯語,睥睨天下的他,竟不知該說什麼。

琪琪格看著阿穆爾欣欣然笑了,說:“叫我來,就是來看你傻站著麼?”

阿穆爾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他感覺到琪琪格在自己懷裡顫抖,繼而發熱,最後融化。一切彷彿在夢中。如果是夢的話,又希望夢不要醒。

後有人評說這段故事,說看到了世風日下,男盜女娼。

也有人說,分明是看到:若無一個海棠承恩、杏雨沾花的風情床態,怎換他一副汗流浹背,從三更幹到天明的歡情。

兩個人從相逢、相吸,然後是眼角眉梢、你進我推,徘徊著、猜測著、試探著,多少春情成過往,赤身肉搏,成就那欲死還生的一瞬。

爾後是大海退潮晴空萬裡,北風吹雪繁花落盡。

博蘿可的身體剛有些好轉,在她得知阿穆爾要娶琪琪格之後,轉而病情加重,身體狀況急轉直下。她瞭解自己的兒子,倔強而堅定,他想要的東西,用盡一切辦法也要獲得。

不過,她還是抱著僥幸的心裡,想再勸說下阿穆爾。

博蘿可屏退所有的侍從,只留阿穆爾在床前。她摸著他的臉,關切的說:“孩子,聽阿媽的。你想做輝特部的大汗,就不能取一名百戶長的女兒!”

“我不想做輝特部的大汗”阿穆爾面無表情,又說道:“我要像噶爾丹大汗一樣,成為準噶爾部的大汗,衛拉特的琿臺吉!”

“那你更不能娶一名百戶長的女兒!阿穆爾,從小阿媽就依著你,這次,你就聽阿媽一句,我給你物色個年輕漂亮的,至少是公主級別的姑娘給你好不好?”博蘿可用幾近懇求的語氣對阿穆爾說。

“可是我就喜歡琪琪格,我就要娶她!”

“阿穆爾!”博蘿可覺得他有些不知好歹,有些生氣,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

阿穆爾趕緊幫阿媽坐起,幫她順順氣。

“阿穆爾,這次阿媽不能由著你胡鬧。婚姻不是愛情。婚姻是兩個家族聯姻,力量的結合。婚姻是政治,婚姻是財産,婚姻從來不是愛情”阿媽急切的說道。

“在我這裡,婚姻就是愛情!”阿穆爾堅定的說,然後換以懇求的語氣對阿媽說:“阿媽,打小隻有你疼我,阿爸根本就不關心我,一直以來,都是阿媽暗中幫我,這次也幫幫我好不好”他眼神中幾乎有了淚水。阿穆爾何嘗不知道,他以汗王世子的身份迎娶一名百戶長的女兒,是冒天下之諱,自己今後的前途,必然諸多窒礙。

博蘿可望著阿穆爾,拉起他的手:“要不這樣。你先娶阿媽給你物色的姑娘為妻,是和碩特部阿古拉汗的女兒,之後再另娶琪琪格為妾,婚姻愛情兩不誤。你看,這是兩全其美的法子,行不行?”

阿穆爾堅定的搖搖頭,用沉默表達著抗拒。

“哎……跟你阿爸一樣,起了性子,什麼禮教束縛都不認……”

阿媽這話讓阿穆爾覺得似曾相識,一時有些恍惚出神了。

“哎……”博蘿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示意阿穆爾靠過來,然後在阿穆爾耳邊低語了幾句。

阿穆爾十分猶豫,說:“一定要這樣?可他畢竟是我的……”

“一定要這樣!”博蘿可眼神突然異常堅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