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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多布率軍出征,金帳大臣達什達瓦與薩喇爾也都隨軍前往,政務的壓力全都到了額駙一人肩上,好在有妻子烏蘭巴雅爾的協助,夫婦二人把戰爭後勤事務與行政庶務打理的也算井井有條。
太師敦多布不在伊犁,那木紮爾汗如釋重負,他長長舒了一口氣,感覺終於可以放飛自我了。那木紮爾本來計劃和娜仁雙宿雙飛,不想娜仁得知那木紮爾與和碩特部公主烏仁哈沁的婚禮即將於近日舉行的訊息後,憤然離開那木紮爾。
只能做一名侍妾,這是娜仁格日樂絕對不能接受的。
那木紮爾對娜仁的離去非常傷心,但也不敢強行留下她。他整日茶不思飯不想,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不過他這種狀態並沒有持續太久。
和碩特部世子瑪賚哈什護送著自己的妹妹烏仁哈沁,由博斯騰來到了伊犁。
對於這個從未謀面的妻子,那木紮爾十分期待。姐姐告訴過他的,說烏仁哈沁長相十分標緻。
那木紮爾失望了。
烏仁哈沁衣著華貴,長相還算可人,只是面頰上微有麻點。
迎接烏仁哈沁的過程中,那木紮爾全程板著臉。瑪賚哈什看在眼中,不免覺得大汗有些輕慢自己部落,心中微微有些不滿。
那木紮爾怒氣沖沖的來到姐姐巴雅爾宅邸,質問道:“你不是告訴過我的,說烏仁哈沁長相十分標緻麼?”
巴雅爾笑了,說道:“你不能把什麼人都和娜仁格日樂比。如果這樣,那天下就沒有好看的姑娘了。”
那木紮爾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說道:“我不會娶她!就她這樣的,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硬不起來。”
弟弟言辭無狀,讓巴雅爾哭笑不得,說道:“那木,你是大汗,需要各部落的擁戴。和烏仁哈沁的結合,會給你帶來和碩特部的強力支援,你會和烏仁哈沁結婚的,你也會好好對待她的,對麼?”
那木紮爾看著姐姐爾,噘著嘴,賭氣不說話,站起來,匆匆離去。
新婚並不燕兒。
烏仁哈沁對哥哥瑪賚哈什哭訴道:“大汗結婚後,除了洞房夜,再也沒有和我同過房。他甚至不願意和我多說一句話。就連洞房夜,他醉醺醺的睡在我身邊,抱著我,嘴裡呼喚的卻是另一個人名字‘娜仁格日,一邊大哭起來:“我想回博斯騰!我以前是和碩特部公主,阿爸寵著,哥哥關愛著,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哥!你帶我回家吧,我不想在這裡,我在這裡生不如死!”
瑪賚哈什撫著妹妹,難掩心中怒火,卻也只能安慰道:“他是大汗,你需要多多擔待。你現在是大汗夫人,比做和碩特公主強多了啊。給他生個孩子吧,有了孩子,你的生活會好一些。”
把烏仁哈沁送回金帳,回府邸的路上,瑪賚哈什心事重重。
妹妹嫁給那木紮爾,這事情瑪賚哈什一直是持反對意見的,只是父汗阿古拉堅持如此,他這個世子也是無可奈何。
曾經,在決定是否與準噶爾部聯姻的家庭討論中,瑪賚哈什與妹妹烏仁哈沁都持反對意見。
烏仁哈沁早就聽說了那木紮爾性格乖張,劣跡斑斑,她不喜歡那木紮爾,即便他是新任大汗。
瑪賚哈什向來心疼妹妹,又覺得和碩特部與準噶爾部是世仇,所以也表示反對。準噶爾部不光於近百年前搶走了和碩特部的盟主之位,在二十多年前,還殘酷鎮壓了和碩特部起兵的義舉,處死了時任和碩特汗王的葛蘭丹衷,搶走了其妻子即博蘿可,策零汗的妹妹,後改嫁輝特部的汗王曾偉奇汗,誕下阿穆爾薩納),殺害了數以萬計的和碩特部士兵、部眾等。
瑪賚哈什認為,和碩特部與準噶爾部,簡直不共戴天。現在與其聯姻,那麼曾經枉死計程車兵、部眾,作何解釋。
“阿爸,那木紮爾行為處事你也知道的。把妹妹嫁給他,這不是把她往火坑裡推麼?她可是你女兒呀!”瑪賚哈什說道。
“你們還知道,你們是我的兒女啊!”兒子,女兒不顧大局的態度,讓阿古拉汗勃然大怒,他申斥道:“那麼多年,你們又為和碩特部做過什麼?一天荒腔走板,吃喝玩樂,以後這和碩特汗王之位,我難道要傳給班珠爾麼?”
班珠爾是前任和碩特汗王葛蘭丹衷與侍妾的遺腹子。葛蘭丹衷被處死後,他的弟弟阿古拉繼任汗王。作為前任汗王的兒子,班珠爾行事處處小心翼翼,生怕出錯為阿古拉所忌。
草原上,行的是父位子繼的制度,阿古拉以弟弟的身份,繼任汗王,本就有些站不住腳,因而他頗為提防班珠爾,不過這麼多年,看班珠爾毫無野心的做派,他也就放心了,何況,班珠爾是庶出,地位也並不那麼牢固。倒是傳說中的葛蘭丹衷與博蘿可的遺腹子,阿穆爾,讓阿古拉與瑪賚哈什頗為不放心,覺得其始終是和碩特部的威脅,是他們的威脅。
一路思忖,抬頭之時,已經到了城西一座富麗堂皇的小型住宅門口,這是娜仁格日樂的住宅。瑪賚哈什大步踏入。他相信,在父汗與他良苦用心經營,精心佈局之下,和碩特部一定能再現往日的榮光。
瑪賚哈什讓護衛守住各個出口,自己帶刀徑直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