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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進村

“而第三個地方,就是我們眼前的這片守麟大山了。守麟大山的傳說就不提了,我就只說二十四年前,一一四中心曾組織了國內十六位玄術界的高手深入到守麟大山的主峰麟角山。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已經沒人知道,因為這麼多年來,我們連他們的屍骨都沒能找回來。要知道,那些高手成名於世的時候,所謂的覃老、張道長、覺心大師『毛』都還沒長齊呢。哈哈哈……”

徐奕寧還在盯著不斷後移的山脈,問道:“按照你的話,我們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勝算,說不定輸的一方還會是我們,那我們是不是有點冒險了?”

老張說道:“時代已經不同了。以前能啃個土豆填飽肚子就謝天謝地了,現在的孩子連吃個雞腿還嫌油膩,能一樣嗎?這些年來,我們一一四中心成功研製出了專門剋制陰質體的武器,只要子彈足夠多,就算是漫山遍野的妖魔鬼怪也禁不住我們的幾輪掃『射』啊。更何況前面還有凌海峰和秦老頭所帶的兩支隊伍跟他們血拼,我們這支生力軍加入戰場的時候,差不多就是收拾殘局了。要是有哪個血厚一點的,我們補幾槍就是了。”

“哼,”徐奕寧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這如意算盤打得真響,問題是劇情真的會按照我們所期望的那樣發展嗎?”徐奕寧平時雖然有些飛揚跋扈,但對於設計害人的事情他打心裡鄙視。而且他一直把一一四中心的所有隊員都視作自己人,老張那種借他人之手坑自己隊友的做法讓他十分反感。只是坐在前面的都是自己的長輩,他也不方便說出來。

這時,在前面的車一輛接著一輛停了下來。最前頭的車裡下來一個小墨鏡,快步跑到徐志傑的車窗外,等他摁下玻璃窗之後,進一步靠前,向主任報告了前面有上一批的隊員攔車的事情。他們是中山裝留下來專門和後面趕來的人對接的隊員,等了整整一晚上,終於把援軍等來了。

凌海峰等人被攔住了去路。剛才遠遠看去還是空無人煙,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二三十個穿著織布衣裳的村民出現在眼前,把他們圍住了。他們的眼神裡充滿了警惕和敵意,手裡掄著鋤頭、木棍和扁擔,看樣子只要凌海峰等人有誰做出了他們認為不合適的舉動,他們便會二話不說拿著手中的傢伙猛抽,打死了誰算他運氣不好。幸好凌海峰示意隊員們秉持友好溝通互不侵犯的原則,早把槍都收了回去。只有凌彤的金絲線還纏繞在衣袖上,如果不細看,還以為是縫在布料上的細線,一旦動起手來它就是一把暗藏殺機的利器。

見此場景,隊伍裡的眼鏡男忙掏出一包大中華,諂笑著給村民每人分發了一支菸,還一個個給他們點上。眼鏡男看到村民們臉『色』舒緩了幾分,便向他們解釋,他們到守麟大山來是進行珍惜動植物資源調查的。來到這裡的時候發現這裡竟然還有原住民存在,這是一個意外的發現。於是一個新的課題就地萌生了,他們開始著手研究原住民與天然生態環境之間的依存關係,看看與外界缺乏聯絡的人類單純依靠自己的力量,是如何在純自然的環境中生存和延續下去的。

眼鏡男用一個學者的口吻,夾帶著學術『性』的措辭,把村民們唬得一愣一愣的。村民們一邊愜意地吞雲吐霧,一邊等眼鏡男把話說完,有幾個人低聲商量了一樣,一個年紀最長的老頭兒站了出來,說道:“我們只是一群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山民,除了生活條件差一點,生活方式落後一點,和你們差不多,沒什麼值得研究的。當然,我們也樂見你們這些文化人的到來,如果你們我們村條件簡陋,想多待幾天,我們還可以騰出幾個房間來,讓你們住下來。”

既然可以好好說話,眼鏡男回頭看看凌海峰,見他微微地點了下頭,便笑道:“鄉親們真是太熱情了,我們正好想要找個地方對這裡好好研究幾天,得到你們的幫助實在是太好了。當然了,我們不是白吃白住的,會給予你們一定的報酬。”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什麼報酬?是紙幣嗎?那東西對我們來說,還不如一包稻穀來得實用。我們這裡窮鄉僻壤的,沒有人做買賣的,都是自給自足,有什麼東西短缺了就拿別人需要的東西去換。唉,自從封山以後,錢這東西就成了一張紙。”

“哦噢,這就是傳說中的以物易物啊,看來我們更應該深入研究了。”眼鏡男興奮地說道。

眼鏡男和村民們越聊越投機,一包大中華就解除了他們的戒備,到後來還主動熱情地邀請他們進村。隊員們都暗暗鬆了一口氣,凌海峰看了覺心和尚一眼,像是詢問他看出什麼沒有,見他搖了搖頭,便示意大家跟著村民們走。只有凌彤始終沉著臉,雖然說不出什麼理由,但長期以來對危險的敏感嗅覺讓她神經一直緊繃著。

從外面乍一眼看過去,那些房子的分佈很散『亂』,看起來都是胡『亂』建起來的。走進了村子裡,就能發現每個房子的設定都有一定規律的。村口的房子,一前一後排列成一條弧線,相互遮掩,形成了一道“城牆”,把外界的視線擋住了。這就能解釋那些村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了。他們都是在“城牆”裡側活動的,凌海峰根本就無法看到裡面已經集結了幾十個人,當山民們順著“城牆”移動,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和他們只有十來米的距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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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村口那幾排,村子內部的房子排布也很講究。整個村子依靠著麟角山和斜出的一水溪流大體呈現一個橢圓形,而村子最高的一座建築就位於橢圓形的幾何中心,那是村子裡唯一的一座石料建築,估『摸』有二十多米高,旁邊一個之字形的石梯一直延伸到頂部。這樣的建築,在村子裡非常的顯眼,必定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在走路的時候,村民們都有意把目光避開那裡,有時候難免躲不過那個方位,也都低著頭不去看。

凌彤看在眼裡,低聲向凌海峰問道:“二叔,你覺得這是個什麼樣的村子?”

凌海峰也把聲音壓低了,說道:“這個村子具有強烈的軍事防禦風格。依水靠山,易守難攻,房子之間的排布具有抵禦外敵的功用。大概是這山裡的野獸多,村民們常年遭到『騷』擾,在長期的鬥爭中總結經驗教訓之後所形成的建築風格吧。”

凌彤撅著嘴說道:“二叔,別扯那些沒用的,要知道,這可是唯一一個建在麟角山腳下的村子啊,有那麼簡單嗎?”

凌海峰指著還在和村民們說南道北的眼鏡男,笑道:“我的侄女兒,看到他那個手勢了嗎?只伸出拇指和食指兩個手指,說明他看到的都是人,那兩個手指是伸直的,意思是他們的氣息也是人。由此看來,這些村民應該是人不假,但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想應該很快就知道了。能在麟角山下存在了這麼久,沒人會相信這只是個普通的小山村,也沒人會相信這些人都是些淳樸的村民,而要想挖掘到更多的秘密,就得從這些村民入手。”

那些村民把他們帶到一個土房子裡,只有那個長者留了下來,其他人都退出去了。這間土房子比其他的要寬敞得多,前面還有一個能容下百來人的用木柵欄圍成的大院子。不多時,一個年輕的村民攙扶著一個臉上密佈著皺紋的老人顫顫巍巍地從裡間走了出來。留下來的那個長者,看見老人出來,忙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一旁,連話都不敢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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