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們要向鬼帥討個說法,否則我們就要把他的鬼城攪得雞犬不寧。”徐尚明恨恨地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忽然有一個聲音從城門的上方傳下來:“是誰在鬼都裡大放厥詞!”
眾西裝漢子尋聲仰望,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有一個身著素衣寬袍眉清目秀大約二十來歲年紀的男子飄然立在城牆之上。
徐尚明怒道:“你又是什麼人,敢偷聽我們講話。”
“偷聽?”那男子冷笑道:“你剛才那句話,整個鬼城的鬼民都聽到了,還用得著偷聽?”
徐尚平一眼就認出了立在城牆上的那個人,見二弟怒氣漸盛,忙攔住他,仰面說道:“剛才我弟一時過於悲憤,胡言『亂』語,我代他表示歉意,還請鬼帥不要計較。只不過,我弟的話是過激了,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我們徐家的一位姻親不幸在貴地去世,連魂魄都找不到了,鬼帥能否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們還想要解釋?可以!”那男子依然是是一臉的冷笑:“你們徐家擅闖我鬼都,還打傷我的鬼差,這筆賬我們先算清楚再說其他的吧。”
徐尚平說道:“鬼帥大人,我們之前也有數面之緣,知道你向來體恤一方,人鬼同愛。我徐尚平一直都敬重你的品行,相信你會公道辦理此事的。至於我弟等人可能和鬼帥大人的部下有些誤會,給鬼都造成了一些損失,我徐家願意給予賠償。”
鬼帥笑道:“族長對我,實在是過譽了。我不過是駐守一方,希望酆都能夠多一些太平,少一點紛『亂』。凡入我鬼城者,我不管你們懷有什麼樣的目的,都絕不可以在酆都滋生事端,擾『亂』秩序,如有違者必嚴懲不貸。”
徐尚明聽了,怒極反笑道:“呵呵,我們徐家的族長對你客氣幾句你到順著棍子往上爬了。你不過是陰間派來駐守我們陽間的一條狗,看好你的門就罷了,要是不聽話了,那就讓老夫來代閻羅王教訓教訓你。”說著,他取出那天『逼』走鬼畫符的那條黑棍,向著城牆衝上去。
徐尚平沒有阻攔,也沒有出言勸止的意思。他以往只聽說過鬼帥是個仁和愛民之主,卻從未聽說他曾與何人交過手,因此這麼久以來都『摸』不透他的實力。而且伴隨著徐家勢力的不斷擴張,日後必然會和酆都方面發生摩擦,與其將來不知其底細,倒不如現在就讓二弟試探一下為好。二弟在陽間的玄界的實力不容小覷,就算是龍虎山張天師也不敢託大,在自己不方便出面的情況下,由二弟來挑戰他是最合適不過的了。不管最後勝敗如何,自己都有一套託詞。
鬼帥卻也不言語,眼看著徐尚明踏著豎直的牆面往上,尋他而來,微微一笑道:“你這一輕功,使得倒也不錯。”
“我還有更不錯的功夫,就讓你見識見識吧。”徐尚明手裡拿著那根黑棍,顯得頗為自信。這根黑棍吸收了很多枉死鬼的怨念,自從打敗了鬼畫符以後,他自認為已經有了和任何鬼物抗衡的資本了。來到鬼帥的面前,他也不打算虛偽地客氣幾句了,掄起黑棍直向他戳過去。
看似隨意的一擊,速度卻極快,而且把鬼帥所有可能躲避的空間都封死了。鬼帥微微皺了下眉頭,那黑棍裡藏有讓他感到極不舒服的氣息,讓他急忙往後退了兩步,接著趁徐尚明的攻勢已老,避開黑棍的路徑,欺身而上,徒手直取徐尚明的門面。
徐尚明沒料到鬼帥還能轉守為攻,要躲避來不及了,情急之下,翻轉黑棍,對著鬼帥伸出來的手臂敲下去。他心裡盤算著哪怕冒著受傷的危險,只要自己的速度夠快,在鬼帥的拳頭打到自己之前把他的手打折,即便是雙雙受傷,礙著對方天下鬼兵元帥的身份,自己也是賺到了。
然而見到徐尚明這樣的反應,鬼帥的臉上反而現出一陣笑意,彷彿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徐尚明隱隱感到這回要吃虧了,卻為了保命不得不這樣做。就在徐尚明思緒變化之間,他手裡的黑棍就不能再壓下去半分。鬼帥那隻本來應該打在他臉上的手,此時正牢牢地握住了他的黑棍。然後反手化拳為刀,重重地砍在徐尚明的手腕上,讓他吃痛自然地鬆開了手。
在圍觀的西裝漢子們看來,從徐尚明衝向鬼帥,到他的黑棍被奪走,才不過兩三秒鐘,然而兩人期間身影飄忽,你來我往,他們只看得眼花繚『亂』。他們見到的,只是最後的結果,勝負已分。
鬼帥把黑棍『插』到背後,沒有還給徐尚明的意思。徐尚明自然不甘心丟失了這件看家法器,明知道打不過鬼帥,便大吼一聲:“快把它還給我!”像個瘋子一樣撲過去。
鬼帥冷笑道:“沒收你作惡的法器,只是對你的一點小小的懲戒,如果你還要繼續尋事生非,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徐尚平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本想讓徐尚明試探一下鬼帥,沒想到自己的二弟會敗得這麼幹脆利落,讓他有些下不去臺。鬼帥是以懲戒違反鬼都規矩的名義教訓徐尚明的,徐尚平別說出手幫忙,連勸說鬼帥停手的理由都沒有。但現在徐尚明已經失去了理智,不停地去挑戰鬼帥,被人家像瘋狗一樣戲耍,如果不及時阻止他的話,難保鬼帥不會下狠手,即便不要了他的『性』命,也保不住他二弟這一生的道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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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位徐家族長素手無策的時候,一個由遠而近的聲音響了起來:“二叔,鬼帥只是在盡他守護鬼民的職責,您就不要再為難他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幾近瘋狂的徐尚明馬上就停了手。他朝著鬼帥冷哼了一聲,竟不再招惹鬼帥,返身從城牆上跳了下來。
等徐尚明回到地面站穩,那個聲音的主人已經走到了近前。想起剛才醜態百出的樣子,他尷尬得老臉微紅,將體內的燥火強壓下去了之後,這才恢復了平常的陰沉,說道:“志傑,你不是調到一一四中心了嗎?怎麼也來這裡了?”
徐志傑的臉『色』不大好看,他先向自己的父親徐家族長徐尚平打了個招呼,這才故意提高聲調說道:“胡州會長這兩天正在鬼都,我是陪同他一起來的。”
“哦,胡州會長也來了啊,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徐志平立即變了臉『色』,責怪了一句,繼續說道:“胡州會長現在在哪裡,快帶我去見見他。”
“哈哈,徐族長,當初在北京一別,我們已經有五六個年頭沒見面咯。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相遇,你老人家還是那麼的精力旺盛啊。”伴隨著沉穩的腳步聲,一個人西裝革履染著黑髮面帶微笑地出現在視線之中,他看上去不過五十多歲的年紀,但實際年齡有多大,沒有幾個人知道。
他的身後,還跟著三個發『色』花白的老翁,他們永遠都是板著臉,彷彿一座不可融化的冰山。他們就這樣一言不發地站在別人的面前,哪怕是在夏天,也能讓人感受到一股來自寒冬的涼意。
徐尚平連忙迎上去,恭敬地說道:“哎呀,胡會長,我不知道你也來鬼都了,實在是慚愧啊。我們這些人粗野慣了,平時都是東闖西『蕩』的,不小心誤入了這裡,不會耽誤了您的公務吧。”
胡州擺擺手說道:“我不過是有些事情要和鬼帥協商,我剛才看到你們似乎和鬼帥發生了一些肢體衝突,不會是有什麼誤會吧?”
“的確是誤會了。”徐尚平說道:“我們誤闖入鬼都,給鬼帥大人新增了麻煩,我在這裡謹代表徐家向鬼帥大人賠禮道歉了。”
鬼帥道:“徐族長不必客氣。既然事情都說清楚了,那我們就不必為這點小事糾結了。我們鬼都向來歡迎來自五湖四海的朋友,徐族長跋山涉水來到鬼都,想必也是累了,我看不如到寒舍飲杯熱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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