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才剛動身就見他們每個人的面前都無端地騰起一個水團,很快就全都化作紀承的樣子,他們同時開口說道:“我說過要找我們城主就得先過我這關。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們哪兒也去不了。”
“你這是水分身嗎?”謝澤州冷冷地說道:“這點小手段也就能嚇唬嚇唬小孩子,對我們來說,也就是個雕蟲小技。”說著,謝澤州的兩個袖子裡分別飛出一團黑壓壓如同散落的墨水一般的黑霧,兩個黑霧混合在一起,又分成四股,飛向由水團化成的紀承,瘋狂地撕咬起來。
仍在和徐志傑相互牽制著的紀承仍有心情說話道:“謝主任,你這蠹蟲嗜好陰氣,連水也能吞下去嗎?”
“普通的水也許不能,但你們困龍潭裡的水,已經混雜著陰氣了,這當然是我的蠹蟲的最愛了。”謝澤州微笑著回應道。
“呵呵,如果你以為我的分身真的只是水而已,那就大錯特錯了。”聽紀承這麼說,謝澤州的眉頭緊皺起來,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想要呼喚蠹蟲不要嗜食,趕緊撤回。然而已經太遲了,吞噬著水團的蠹蟲突然失去了飛翔的能力,一個個往地上掉,不說是已積滿黑壓壓的一層了。
再看那四個水團,正逐漸變回紀承的模樣,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謝澤州心疼地看著掉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蠹蟲,陰著臉說道:“他的水裡有毒!大家千萬不要沾到那些水。”
“這樣就對了嘛。”那四個水做的紀承同時開口說道:“還請四位繼續安心待在大殿裡休息一會,等處理完其他事物之後困龍潭自會為大家擺下宴席好好款待你們。”
“看來不把紀承先解決了是不行的。”四位分割槽的主任相互對視了一眼,心中拿定了主意,分別撲向了擋住他們去路的紀承。
且說周圲擺脫了四位主任的糾纏後便徑自奔往周瑚所在的新娘房。在經過那道空中走廊的時候,忽聽一聲怒喝:“老賊,往哪裡走?看我無色符!”
周圲馬上警惕地把自己包裹在一個水團之中,等了許久卻沒見有什麼動靜。就在他剛剛鬆了口氣,準備繼續拔足而行的時候,忽然腳下一輕,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腳底下噴湧而出,把周圲高高拋起,直接砸穿了走廊的房頂,又重重地掉落在地。
這時,從空中走廊底下走出了一僧一道,正是之前在映月湖湖底走廊昏迷的張道長和覺心大師,此時都已經清醒了過來,恢復了神氣。張青蓮望著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周圲說道:“我剛才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一上來就用無色符,戰鬥就這樣結束了,實在是太不過癮了。”
“阿彌陀佛,道友不要掉以輕心。”覺心雙手合十,目光沒有從仍趴在地上的周圲身上移開,說道:“周城主經營困龍潭多年,不會這麼輕易就倒下的,我們還是要謹慎一點為好。”
“那他這是要裝死咯?”從他們身後走出來的是凌彤,她笑著說道:“要不然我們在他身上點一把火,不管他是裝死還是真死,直接燒掉就行了。”說話間,除了黃勁雲和周華帶著隊員們前去與徐奕寧回合,商量全殲困龍潭之敵,其他一一四的幾位副主任全都來了。和他們一起的,還有從頭到腳披著黑袍的神秘人,他只露出兩隻發著精光的眼睛,看不出他的年紀,手裡還握著細長的柺杖,有些類似於西方巫師的魔杖。
“咳咳……沒想到小姑娘你年紀輕輕,心腸卻是這麼歹毒。”周圲重新又站了起來,正要繼續說話,忽又猛噴了一口鮮血。剛才心繫自己兒子周瑚的安危,心裡太過焦急,慌了心神,這才讓人偷襲得手。他嘗試著執行體內的精氣,頓時覺得腹中如被千萬只螞蟻噬咬般疼痛,喉嚨裡悶著一口氣始終吐不出來。
“哈哈,周圲老頭兒,你是不是有一種有力氣使不出來的感覺?”張青蓮得意地笑道:“這可是我精心在你兒子大喜之日為你準備的一份大禮,被江泓欺負到差點連命都丟了我都沒捨得用。怎麼樣,你還滿意吧?”
周圲狠狠地瞪了張青蓮一眼,半天才緩了口氣,這才冷哼一聲,說道:“要不是我一時大意著了你的道,你們這些人我都不會放在眼裡。如今既然落入了你們這些宵小之輩的手中,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
“既然周城主都這麼說了,我們自然不會客氣了。”馬山從腿間抽出一把反射著光芒的匕首,冷笑著一步步向周圲走過去。
“馬副主任小心!”凌海峰連忙阻止道:“周圲是一方梟雄,陰險狡詐,不可能沒藏有後手,我們切不可大意。”
“怎麼,你怕我搶了你的功勞?”馬山連看也不看凌海峰一眼,帶著鄙夷的語氣說道:“你放心,凌海峰,你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帶著隊伍打到了這裡,就已經算是立下大功了晉升的機會很大。這個人頭,你就別跟我強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凌海峰連忙說道:“我只是覺得,周圲不會這麼輕易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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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圲望了凌海峰一眼,苦笑道:“我已經無法調動精氣來催動術法了,連呼吸都覺得痛,就算我有什麼後手也得讓我用得出來吧。”
“你聽聽,仔細聽聽,人家周圲周城主都這麼說了,你叫我怎麼拒絕人家的好意,放過了這麼好的了結一位梟雄的機會?”說著,馬山連躍幾步,跑到了周圲的面前,舉起明晃晃的匕首,眼看著周圲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咧著嘴笑道:“對不住了,周城主。不過我先了結你,倒是有個好處,起碼你不用看著先祖交到你手上的基業毀於一旦了。”他右手緊握著匕首,對準周圲的咽喉,使盡全身的力氣猛刺了下去。
眼看著一代梟雄就要隕落,凌海峰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他對身後那位從頭到腳披著黑袍的神秘人說道:“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我們就這樣殺了周圲,是不是太容易了?”
“要驗證你的疑慮是否正確,接著看下去就知道了。”神秘人只是握著柺杖笑了笑,但從他的語氣聽來,他似乎也無法給出肯定的答案。
就在現場八九雙眼睛的注視之下,被刺破咽喉的周圲連個悶哼都沒發出來,逐漸化成了一攤水。
馬山的眼睛瞪得老大,被水浸溼的衣服讓他感到很不舒服:“這……這周圲是用水做成的嗎?”
“說的沒錯!他就是水做的。”一個洪亮的聲音從空中走廊裡傳出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一模一樣的周圲赫然出現在原先被無色符打中之處的邊上,正滿臉嘲諷地看下來。
劉勝先醒悟過來:“我們上當了,剛才被打倒的只是周圲的水分身,他的本尊還在後面。”
“現在才想明白已經太遲了。”周圲本想要繼續嘲笑一番,但臉上的笑意很快就凝滯了,他能夠感覺到的周瑚的氣息正越來越弱,心裡明白他肯定是出什麼事情了。便冷著臉說道:“我沒心情和你們在這裡糾纏,回來再把你們收拾掉。”
凌海峰忙說道:“快截住他,別讓他走了。”
凌彤也蹭了蹭張青蓮的衣袖說道:“張道長,借你的無色符來用用吧。”
張青蓮攤了攤手,無奈地說道:“無色符的煉製不是那麼容易的,普天之下也就我的掌教師兄能悟得出來。這次他只給我帶了一張來,已經在周圲的水分身上用掉了。”
馬山仍握著匕首,跺著腳說道:“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嗎?我們就沒有手段阻止他了嗎?”
周圲沒有心情去聽他們的抱怨,他心裡惦記著兒子的安危,轉身跳過被無色符打出的窟窿,繼續向周瑚的婚房跑去。還沒跑去兩米,忽然前面的走廊猛然竄起炙熱的火焰,後面半截的空中走廊全部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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