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
「我只想留在師尊身邊。」洛冰河蹲下身靠在椅子旁,用雙手握住沈清秋的手,他說的話也沒打動沈清秋,望著那悲傷的眼神,洛冰河真的很難過,他不知道有甚麼方法能幫助沈清秋。
「洛冰河。」
這是沈清秋第一次這麼喊著他名字。
「對不起。」
真切的話語直接震撼了洛冰河,那句道歉,不是第一次聽到。
他忽然想起來自己握不住的那隻手,想起來他在那座陰暗的地牢中不斷問的問題。
答案就是那麼簡單,他們都不曾得到的東西。
洛冰河更是想起當時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只得到這樣的答案,卻還讓沈清秋走了。
不知道是甚麼樣的悔恨讓,他把心魔埋入心口中……選擇重新開始,也就是選擇死亡。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追尋著到這一世,自己竟然忘了過去所有重新與沈清秋相遇都不知道。
可是……明明是同個人,沈清秋卻選擇把自己得不到的送給他,讓他能受到母親疼愛。
原本想起來上輩子的種種,他應該要繼續報複著沈清秋,報複他竟然自己擅自離開,他應該要更加憎恨他。
然而這句道歉卻讓洛冰河整個失去了重心,他不要沈清秋離開,他不要再握著那具毀在他手中的空殼子……他不想再次體驗淹沒全身的孤獨感,就算再強大再擁有多少女人、擁有多少領地……都無法填補他心中的孤獨造成的缺口,就算選擇死亡也不法填補的傷痛。
至此,洛冰河才知道,所有渴望都是因為這個人,一直以來不管是前生還是今世,他都只想看著沈清秋,如同父親崇拜、又像看待愛人般的喜愛,就算他對自己怎麼想都無所謂,他就只想在沈清秋身邊。
他想要現在的沈清秋,他想要現在的生活、他想要跟他在一起,無論如何都想要。
「師尊。」
聲音幾乎是從來沒有對沈清秋展現過的溫柔,以前世的洛冰河來說,他也是第一次這麼溫柔的喊著沈清秋,只可惜對方不知道。
然後輕輕擁著沈清秋,就像抱著隨時會壞掉的娃一樣,溫柔至極。
***
「你們吵架了?」小妹看著晚上才回來的師徒,兩人的臉色都極為冷淡,感覺各有所思一點都沒有和好的感覺。
「並沒有,最近我自己有些鬱悶罷了,洛冰河你去休息。」
原本手拿著酒杯的小妹,聽到剛剛那句話整個眼睛都瞪大了起來,手中的杯子默默地滑回桌上滾了一圈。
看著洛冰河舉動並沒有聽進去沈清秋的話,他自己是走去廚房不知道要幹甚麼。
「你剛剛叫了他名字?」
「好像是。」沈清秋坐到小妹對面伸手就是搶過杯子和酒自己喝了起來,他沒看見洛川,應該事先去休息了。
「少呼嚨我!你認祖歸宗了沒!」
「沒有。」他一口飲了一杯,好像不在乎這種事情。
「為甚麼?」
「我就是不想可以嗎!現在更重要的是仙盟大會!」沈清秋居然對小妹發脾氣,把杯子用力放到桌上。
「關仙盟大會屁事!你家小兒子不重要嘛!看你們倆這樣我都快急死了!」小妹也把手中的那壇酒用力放在桌上好像要比大聲一樣。
「急又有甚麼用!」沈清秋就把杯子直接往那酒壇裡撈一杯酒起來喝,然後後坐回去,那張臉憋了很多事情不願意講。
「還真沒看過你這麼豪邁。」小妹呿一聲也撈了一杯酒喝,沈清秋看著她一會才默默地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我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
小妹差點把手中的陶杯給捏爆了開來,他看沈清秋一臉正經的說著這天大的事情,或許正是因為驚訝過度,他才會甚麼表情都擺不出來。
「那熊孩子居然往你臉上親了,你怎麼養的!」
「我還真的很納悶。」
沈清秋可沒想過要把洛冰河養成這樣,他過去能避開則是避開,誰想到他居然自己就是要黏過來,而且洛冰河現在身上發出的氛圍讓他有不寒而慄的錯覺,倒是是甚麼感覺他也不確定。
「你在伯母墓前跪上一整年都無法把那熊孩子掰回來吧。」
「就怕我真的跪一年都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