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山,你的罪孽由我來終結,以你的靈魂為代價,以神之名,寬恕你的罪惡。”烏鴉念念有詞地說道,好像悼詞一般的語句反倒是激起了周重山的求生心理。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他一把推開了烏鴉,瘋了一般地朝著周圍停放著的車輛跑去。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車,可翻遍了衣兜和褲兜都沒有找到鑰匙,他沒有去翻手提包,是因為他已經急得顧不上自己的要是在哪裡了。他狠狠一拳捶在車玻璃上,可那是特製防彈玻璃又怎麼是拳頭可以開啟的呢?沒想到本來用來保護他的東西此刻竟將他送上了絕路。他很快就放棄了自己的車子,開始一輛一輛地拉拽著旁邊車輛的門把手,期待著會不會有哪位大意的司機忘記鎖門,好能讓他逃離這個魔鬼。
烏鴉冷眼看著周重山最後的掙紮,他慢慢地逼近已經絕望了的周重山,而周重山就像一隻被餓狼追得無處可逃的兔子,瘋狂地逃竄著,瘋狂地拉扯著每一輛他能看到的車子的門把。烏鴉慢慢地走到周重山的面前,臉上始終掛著陰森地冷笑,而這個笑容在周重山的眼裡則是最可怕的撒旦才能露出的表情。
“再見。”他走到周重山的面前伏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道,說完他竟慢慢站起身來轉身離去。周重山整個人都呆坐在那裡,剛剛的那一幕就好像是做了一個噩夢,就好像自己的心髒已經被那人握在手中一般。滿頭是汗的他突然打了一個冷顫隨即猛地回過神來,看著烏鴉靜靜走開的身影,他彷彿遭遇大赦一般。他顫抖的膝蓋再也承受不住他自己的體重,他頹然地跪在地上,大聲地感謝著烏鴉的不殺之恩。一個刀尖上舔血的黑幫老大在遇到生死問題的時候竟也這般不顧形象確實可笑,但人性本就如此,作為‘烏鴉’的任天早已習慣。
不知走了多遠,烏鴉突然停下了腳步。那挺拔的黑色背影再一次將周重山推向了絕望的深淵,冷汗一瞬間就浸濕了他的後背,他的心又一次的提到了嗓子眼。
“時間到了。”說完他回過頭冷冷地看著周重山,然後打了個響指。那清脆的響聲,彷彿是來自於地獄一般可怖,周重山的雙眼瞪得像兩個燈泡一般,回想起剛剛那支莫名點燃地香煙,周重山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饒命?果然是自己想得太好了嗎?看著那繼續緩慢的前行的背影,周重山的大腦一片空白。突然一股灼熱的感覺從他的身體裡傳出,他用雙手使勁地壓住胸口,可卻毫無用。他雙目圓瞪,眼珠好像都要瞪出來了一般。劇烈的痛苦讓他連呼吸都很困難,他的臉憋得通紅,彷彿即將窒息了一般。再一會,一股子青藍色的火焰從他的身上竄出,迅速吞噬了全身,他痛苦地慘叫著,聽起來十分的瘮人,而到處亂滾的他最終引燃了身邊的汽車,火很快燒到了油箱,‘轟’的一聲巨響結束了他血腥黑暗的一生。
深夜,一個漆黑的大屋裡,任天一人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清幽的月光傾灑在他蒼白的臉龐。他默默地看著手裡那隻剩一半的黑色面具。深藍色的瞳孔在黑暗中似乎發出微弱的光芒,那眼神神秘、孤獨、透露著點點哀傷。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目光最終落在一旁的小圓桌上。那桌上擺放著一張泛黃的老照片,藉著月光可以看見照片裡有一個五六歲左右的男孩和一個三十左右面容姣好的女人,那女人坐在一把木椅上,懷裡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那嬰兒睡的很熟但卻在微笑著。這一家人看起來非常幸福,他們的表情是那樣的滿足。但就是這溫馨的照片,右下角卻有著燒灼的痕跡和點點幹涸的血跡,任天看了看那照片,輕輕閉上了雙眼。
“羽,帶著你弟弟快跑!去找你們的明叔他會照顧你們的!”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站在一棟岌岌可危的小屋裡用身體擋住了大門,藉著火光可以看出這就是照片裡的那個女人。門外是兩個淚流滿面的孩子,小的那個在瑟瑟發抖,大的那個緊緊抱著他的弟弟。
“不行,媽媽,我們一起走!”大一點的堅決的說。
“趕快走!”女人大聲的喊叫著。
“不,我.....”大孩子內心激烈地掙紮著。
“走啊!”女人聲嘶力竭的喊聲打斷了孩子的聲音。
大孩子咬緊嘴唇,一把將痛哭的弟弟扛在肩上朝遠方的松林跑去。弟弟掙紮著叫喊著媽媽,稚嫩的雙手不斷地敲打著哥哥的後背。哥哥緊咬著嘴唇,頭也不回的拉著弟弟沒命的跑,鮮紅的血順著嘴角流出.....
不知跑了多遠,哥哥停住了腳步。當他回頭望向家的方向時,卻看見了家裡的木屋炸開時發出的火光,兩人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哥哥,媽媽會沒事的對吧”弟弟滿臉淚水,望著他的哥哥。
哥哥沒有回答,現在的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裡。他知道必須在弟弟面前堅強起來,但他真的很害怕,他知道媽媽不可能還活得下來,他非常害怕,卻又不能表現出來。
“哥哥。。。”弟弟緊緊抓著大孩子的衣服。
“不會。。。”他本想說不會有事的,但一聲轟天巨響打斷了他說過到嘴邊的安慰,也打碎了兩個孩子最後的希望........
“媽媽!!!”兩個孩子一起撕心裂肺的喊叫著不再會有人回應的稱謂。
任天一下子從夢中驚醒,原來他睡著了,他揉了揉眼睛,卻摸到了未幹的淚痕。。
“又夢到了啊....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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