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血兒?”裴雨微微一愣,可緊接著又淡淡一笑。“天天不會輸得,雖然他嘴上不說,但他在保護他想保護的人時是最強。”
“保護?”莉莉絲這下有些懵了,“他不是失去了人性了嗎?怎麼還會保護?”
“溫柔的魔鬼,那才是天天的本質。”裴雨淡淡的說道。
“你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範?海辛的攻擊接二連三地被任天擋了下來,而且到了現在他都不知道任天的異能到底是什麼,這讓他十分的憤怒。
“我看你還能撐到什麼時候!”最後一次對拳之後,範?海辛拉開了與任天的距離,他狠狠跺了下腳,耀眼的金色火焰以他為圓心爆開,閃耀的金色羽翼也再一次從他的背後張開。
“果然是天使和人類生出的雜種。”任天冷冷地說道,以他的聽力當然聽到了莉莉絲與裴雨的對話。平時的任天並不是一個這麼不留口德的人,但此時此刻為了把範?海辛的注意力徹底集中在自己身上,他毫不介意惹惱海辛,因為只有這樣莉莉絲和裴雨才能相對的安全些。
“你說什麼?”範?海辛的眉頭正在微微抖動,不難看出他的憤怒已經快要決堤了。
“雜種也能當始祖嗎?米迦勒的眼光這是不敢恭維。”任天露出一臉的能氣死人的壞笑,可他的話音剛落,眼前突然一片金光突然晃得他根本睜不開眼睛,隨後一陣幾乎能將人烤熟的熱浪撲面而來。
‘嘭’的一聲,任天被結結實實的轟飛了出去,胸口一片焦黑的他靠坐在一大塊碎石上幹笑了兩聲,將口中的淤血吐了個幹淨。
“這一擊還不賴。”他抹了抹嘴邊的血漬,慢慢站起。
“使用你的異能,我不殺毫無戰意之人。”範?海辛壓低了嗓音,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我正在用啊。”任天又是一副混混的樣子,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處那正在飛速癒合的焦黑。
“為什麼你要帶上面具?”範?海辛突然沒頭沒腦的說道。
“你傻了嗎?這就是我的臉啊。”任天拍了拍自己的臉說道。
“為什麼要將你自己偽裝起來?”範?海辛的話像一根小刺直接刺進了任天的心裡。
“不希望別人發現真實的你?怕他們會一直要求你維持你的善良?”
“你在說什麼?”任天恢複了那冷淡的聲音,其實裴雨也發現了,任天性格時刻都在改變,就好像一個精神分裂的瘋子一般,時而瘋狂,時而安靜,時而溫和,時而暴躁。對自己他是溫柔的大哥,對其他人幾乎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但有時候他又會變得像一個痞子一樣,那混蛋的樣子讓人恨得牙根都癢癢。
“承認吧,你很脆弱,你不想別人看穿你的心。”範?海辛的話字字說進任天的心裡,從沒有一個人將他看的這樣的透徹。什麼精神分裂,不過就是自己給自己帶上的面具而已。
“閉嘴。”任天怒吼著。
“你只是個可憐巴巴的沒有安全感的人而已。”範?海辛繼續挑釁道,雙方的形勢一瞬間就被逆轉了,只是因為範?海辛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範?海辛,曾經被稱作最放蕩不羈的始祖,也是最配不上始祖稱號的始祖。
“我叫你閉嘴。”墨藍色的火焰猛地竄出,單憑氣勢上來講,竟徐徐蓋過了那絢麗的金色火焰。
“你是任天?”範?海辛一驚,他沒想到與自己對峙如此之久的人竟是任天翔的兒子,但他實在不明白始祖家族的人為什麼要去幫助惡魔呢?
“你認識我?“任天將兜帽摘下披在身後,那灰白的頭發隨著風慢慢地飄動。
“格雷森和哈裡都說起過你,那麼既然是你...”範海辛突然陰下臉。“告訴我弗拉德在哪裡?”
“弗拉德?”任天反應了一下,突然想到,那是德古拉的名字!
“你想做什麼?”任天冷冷地說道。
“殺了他,殺了那個背叛者。”範海辛的聲音也拉低了下來。
“不可能。”墨藍色火焰慢慢纏繞上了任天的身體,將像一件衣服一樣將任天裹在其中。
“你這是想硬拼?你也不想想你有沒有勝算。”範?海辛一直都認為格雷森和哈裡對於任天的形容有些言過其實,一個始祖後人再強也會不可能強過始祖的。
“勝算?”任天冷哼一聲,開始緩緩朝著範?海辛走去。
“自大也要有個限度,小鬼。”範?海辛拿起退魔弩照著任天的胸口就是一箭,可任天右手一揮,一把將那支弩箭抽得粉碎,隨後他猛地起跳一記飛膝沖了上去撞向海辛的咽喉。範?海辛見狀身體向後一仰在任天的雙膝剛剛貼著他的鼻尖飛過之時,他抓住了任天的雙腳,將他狠狠摔在地上。可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樣順利,當任天落地之前,那蒼白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嘭’的一聲,那修長的身體,被摔成無數的火星,還沒等範?海辛反應過來,那火星已經開始朝著他撲去,就像成千上萬墨藍色的螢火蟲一般。即使是範?海辛也不敢貿然抗下那墨藍色的火焰,只見他腳下一滑急忙向後躲去,可他的一個轉身卻正好迎上了任天的拳頭。
又是‘嘭’的一聲,只不過,這一次是那原本不可一世的始祖被擊飛了出去。而這一拳,也徹底意味著始祖的時代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