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但你殺了他大叔也會不來了。”裴雨哽咽著,她不願意看到任天現在這副樣子,在她的眼裡,這樣子的會面還不如永遠都不要見面的好。
“我知道你很憤怒,但你不是這樣的人。”裴雨斷斷續續地說道。
“我...是什麼樣的人?”任天苦笑道,是啊,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你的溫柔、善良,我都知道。”裴雨哭泣著,她始終都覺的任天還是那個將她救出地牢並像家人一樣對待她的男人,他的心一定還是屬於曾經的那個他的。
“善良...”
“請你不要親手毀掉你自己,好嗎?回來吧,變回以前的那個任天吧,求求你...”
“裴...對不起...那個任天早就已經死了,被他的人性,也就是你所謂的溫柔善良給徹底的摧毀了。”任天苦澀的一笑,藍黑色的火焰像是失控了一樣,一瞬間就布滿了整間屋子並瘋狂似燃燒著。
“夠了!”埃基爾突然喊道,“你不能將你的怒火傾灑到每一個人身上,我是殺了諾曼,我是個惡人。但你呢?烏鴉!你的名號在十多年以前有誰不知道,你內心的黑暗面我領教過,比起我,你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惡魔?”任天回過了神,緩緩地看向埃基爾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微笑。“請別小看我好嗎。”話音未落,那原本瘋狂地火焰突然平靜下來,然後猛地朝著埃基爾撲去,埃基爾急忙向後一躍,然而還沒等他做出反應,任天就已經到達了他的面前並掐住了他的喉嚨將他狠狠地按在地上。埃基爾下意識地放出寒氣去攻擊任天,可那寒氣很快便被藍黑色的火焰給壓了回去。埃基爾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將震蕩帶來的眩暈感驅逐出自己的腦袋,然後迅速折斷了任天掐著自己脖子的那隻手的拇指,拼了命地掙脫開任天之後連忙向後逃去。
“你還是那樣毫不猶豫。”任天將錯位的手指輕輕掰回,想要移動,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已經被牢牢地封凍在地面上。
“不止毫不猶豫,而且毫不留情。”埃基爾雙手張開,無數的冰箭在他身後凝聚而成,隨後他右手向前一指,那些冰箭像暴雨一般朝著任天射去。
“比起從前,你更厲害了。”任天的聲音在冰箭射中他的前一秒鐘傳來,隨後那無窮無盡的藍黑色火浪一瞬間就吞沒了所有的冰箭。冰與火的碰撞使得整間屋子都充滿了蒸汽。埃基爾憑借蒸汽的遮隱飛快地來到任天身前,一把寒冰之劍迅速凝結,埃基爾雙手死死握住劍柄將那寒冷的劍身刺入任天的胸膛。
“果真是毫不留情。”一縷血絲從任天嘴角流出,盡管胸口被刺穿,寒氣在不斷侵蝕的身體,可任天卻像是絲毫沒有感到疼痛一般,一腳將埃基爾踢飛了出去。
“這不可能。”埃基爾重重地裝在牆上,然後滑坐在地,那蒼白的臉色顯然是受了內傷。
“你我之間的實力差距可不止天上與地下那麼簡單啊。”任天一步握住胸前的冰劍,手上藍光一閃,將那冰劍直接變成了蒸汽。
“天天,夠了,別再徒增罪孽了。”裴雨一把拉住想去補刀的任天。
“小裴,我的罪孽已經洗不掉了,但殺掉諾曼的人,我即使要下地獄也不會放過。”任天輕輕地撥掉了她的手,然後慢慢朝屋外走去。突然一股強烈的殺氣襲來,任天連忙向後一躲,並一把拉過裴雨,只見他們剛剛站著的地方一道紫色的刀光閃過,在對面的牆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你是誰?”任天看著緊握著刀怒視著他的韓錦仇問道。
“那是什麼?”韓錦仇用手指了指任天胸口因被埃基爾攻擊而露出的烏鴉紋身問道。
“與你無關吧。”任天本不想理他,但他剛剛散發出的殺氣甚至可以和自己媲美,這一點讓他十分在意。
“韓錦文。”韓錦仇突然低聲說道。
“什麼?”任天眼睛一眯,側目望向他。
“韓錦文,這個名字你聽說過的吧。”韓錦仇的聲音在顫抖著,那副表情即使是諸葛殤和李斯特都從未見過。
“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任天這一次聽的清清楚楚,那是他還是烏鴉時的任務目標,他記得每一個死在自己的手上的人的名字,而他也被這些名字一直折磨至今。
“是你...終於讓我找到你了!”韓錦仇大笑道,可隨後卻又突然哭了起來,癲狂入斯竟不亞於發瘋的任天。
“你是那孩子!”任天雙眼瞪得溜圓,他一時竟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沒想到他當時心軟放走的孩子此時此刻竟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