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已是掌燈時分,天空突然就變得漆黑無比,整個韓府都蒙上了一層壓抑的陰影。
韓易心中像是壓了一塊沉重的巨石,進入府中後,疾步往韓周的住處走去。
韓周有屬於自己的一個小院落,此刻院中無比靜謐,在不遠處的房子內,透過窗戶,韓易看到了數條身影立在大廳之中。
心中太過擔憂弟弟的安危,韓易甚至沒有通稟,便直接推門而入。
大廳中站立著七個中年男子,見大門開啟,目光全部朝這邊望來。這七人修為最差的也到了初期武尊,正是韓家家主一脈的中堅力量。
當然這只是留在府中的人,還有一些武尊高手,都在外面負責各種生意和事務,不可能全部到場。
韓萬里的威信自不必多說,他非常疼愛自己的兩個兒子,所以即便韓易不能修煉,在這些武尊高手的面前,也有作為少主該有的面子。
“少主,族長正在裡面替韓周少爺療傷。”其中一個黑衣大漢恭敬朝韓易道,“他吩咐過我們,若是你來了,讓你先在外面等他。”
“我弟弟傷勢如何?”韓易急切問道。
黑衣人有些憂慮,想了想,終於沒有隱瞞:“很重。”
韓易想知道事情的經過,卻不能去打擾父親,只能再次問道:“通叔,究竟是怎麼回事?以我弟弟的身手,成為魚龍學院甲等弟子應該很容易,怎麼可能受如此重傷?”
那黑衣人名叫韓通,他臉上閃過怒色,恨恨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怎麼清楚,不過打傷韓周少爺的人,是蕭家的蕭動。”
“蕭動?”聽到這個名字,韓易面色一變,話語中帶著肅殺,“他在去年已是甲等弟子,怎麼可能在此次測試中和我弟弟碰到?”
韓通不知詳情,只能搖頭,韓易心中怒意沖天,本來就要找蕭動報仇,現在出了弟弟這件事情,報仇之心越發急切。
又簡單的交流之後,大家不再言語,只安靜地等待著,氛圍一時更加壓抑。
韓易擔心韓周的傷勢,每一剎那的等待幾乎都是煎熬。他在心中不斷默唸著,希望韓周能平安度過此次危難。
過了很久,裡屋的大門才緩緩開啟,韓易心中焦急,率先走入進去。
屋內除了父親之外,還有一位白衣人站在韓周的床前,此人面目俊朗,身材挺拔,正是韓周在魚龍學院的導師,白無忌。
臉色蒼白的韓周雙目緊閉,一動不動躺在床上,豆大的汗珠不斷從他額頭滾落下來,顯然正忍受著極度的痛楚。
“父親,弟弟傷勢如何?”韓易小聲詢問,又自我安慰般說道,“父親親自替他療傷,應該不礙事了。”
韓萬里點點頭,道:“他體內的寒氣已經被我逼出,只是氣海受到嚴重的打擊,雖沒有被廢,但修為,恐怕會跌回武師中期。”
“什麼?”韓易又是擔憂又是憤怒,卻不知韓周為何會被蕭動打傷,疑聲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弟弟參加魚龍學院的考核,怎麼會遇到蕭動?”
一旁的白無忌正要說話,床上的韓周猛然咳嗽幾聲,悠悠轉醒。他佈滿血絲的眼睛看到韓萬里和韓易,渾身劇烈抖動起來。
“父親,是我給家族丟臉了,本來今天我已經透過了測試,但是我自不量力去挑戰蕭動,才會被他擊敗。大哥,是我沒用,不但沒給你報仇,反倒讓家族蒙羞了。”
白無忌安撫了自己的學生,才講起今日學院發生之事。
原來在學院測試中,韓週一路闖關斬將,很快就進入了新弟子前一百名,正式成為學院的甲等弟子。
但是除了進入甲等弟子之列,韓周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標,就是挑戰並擊敗蕭動,替自己的大哥出一口惡氣。
從小到大,在蕭動的眼中,韓易就是一個絕對的笑話,是由他欺負,取笑,羞辱的廢物。
韓周看在眼裡怒在心頭,多次暗中發誓,此生不但要保護自己的大哥,還要讓那些欺負過自己大哥的人,全部嚐到苦果。
所以他修煉起來比同輩人刻苦了多倍,加上天賦本就不錯,武道修為始終排在同齡人的前茅。
今日踏入魚龍學院甲等弟子之列後,他有了很大的信心,覺得可以為大哥打敗蕭動,洗刷多年的恥辱。
魚龍學院鼓勵弟子間互相競爭,每月月初幾天,排名低的弟子可以挑戰高排名的人,今日正是可以挑戰的日期。
不過,排名在前的人卻很少去挑戰排在自己後面的弟子,因為這樣做有失身份。
韓周不知道的是,蕭動也算是天賦不凡,這段時間的修為有很大的進步,一隻腳已經踏入了武尊的門檻!
他本想處處踩一踩韓家子弟,毫不猶豫接下了挑戰,並已雷霆之威,擊敗了想替兄報仇的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