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用“你逗我呢”的表情看向餘媛,但大部分人都失敗了。
餘媛的聲音,繼續在參觀室的上空飄揚:“你們現在可以看到,凌醫生剛剛避開了一個小血管……恩,這是跟凌醫生做手術的時候,比較常見到的情況,就像是我剛才說的,凌醫生對血管的位置的判斷,偶爾會非常的精準,異乎尋常的精準。”
“像是作弊了一樣。”一名年輕醫生,忽然來了一句。
有人接話,立即就有人跟著說了起來:“聽說老美有什麼成像技術,能把血管之類的位置都顯影出來,就跟心臟造影差不多的,安全性還更高一點的……”
“你記得住嗎?”冷冷的問句,像是冰雨一樣,胡亂的往某位醫生臉上拍。
後者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別說不同人的血管位置各有不同,就是淋巴那麼明顯的區域性的組織,大部人還不是不會掃嗎?
“這麼想,凌然是怎麼做到的?”這一次,問題就是奔向餘媛了。
大家坐在這裡看手術,顯然都是有目的性的,而最根本的目的,還是想知道:我能不能做。
餘媛尚未說話,另一名在場的女醫生,已是幽幽的開口:”凌醫生只有做手術的時候作弊嗎?”
眾人的目光落入手術室裡,隔著玻璃,數米的距離,無影燈的光線,口罩和帽子的阻隔,依舊能夠感受到凌然飄散於外的作弊感。
“有的人動不動就能作弊,有的人做不作弊,都是一個倒黴樣子。”一聲感同身受的嘆息,將參觀室的氣氛,帶到了谷底。
手術室裡,氣氛卻是越來越好了。
中途經過了“虛擬人”的再次補充,凌然的手術做的更加順暢起來。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手術做的順,已經是非常習慣的事了,尤其是肝切除這樣的手術,凌然可謂是駕輕就熟。
但是,病人小戴的身體狀況太早,腹腔內更是一塌糊塗,能否將根治術堅定的根治下去,凌然也是沒有太多信心的。
事實上,他是一直存著轉作姑息性手術的心思的。
做姑息性的手術,病人也許命不久矣,只有幾個月的時間,但至少可以趁著清醒時間,與家人朋友道別。
根治性的手術,是凌然所追求的目標。如果不是為了挑戰根治的可能,凌然根本不會給病人安排外科手術。畢竟,根治術完成,也不意味著生存時間就能有多長久。
一切都是機率性的。
但是,根治性手術的生存機率終究是要高一些的。而且,存在著徹底治癒的可能。儘管這個可能性無比的低,但這種可能性存在,本身已經是一個質變了。
然而,根治性手術的要求也是如此苛刻,以至於凌然不到最後一刻,都無法確定手術能否成功。
“會成功的。”凌然心裡默默想著,再微微揚頭:“擦汗。”
護士連忙擦去他額頭上的細汗,就見凌然已是重新投入到了手術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