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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慈寧宮,才得知太後剛起床不久,正在後院偏殿用膳,讓兩人先在正殿等著。
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太後還沒過來。
帝無垢沉下臉:“雪兒,坐。”
未經主人允許,擅自坐下不太好吧……然而惑雪看到帝無垢坐下,便也不再猶豫,坐到他旁邊。
也對,太後一定知道她今天會來敬茶,還遲遲不過來,明顯是在拖延時間,她為什麼還要對她禮貌。
太後終於吃完早膳過來,見兩人坐著,臉色很不好看,輕諷道:“你們倒是不把自己當外人。”
帝無垢淡淡道:“自然,從今往後,皇後也要尊稱你一聲母後,自然是一家人。”
太後臉色更難看了,坐到主位上。
帝無垢不緊不慢道:“太後一向恪守宮規,作息規律,怎麼今天倒起得晚了?”
“哀家老了,昨晚睡的遲了些,所以今天才起晚了。皇後該不會因為這個而埋怨哀家吧?”
惑雪笑眯眯道:“不會。臣妾自幼受到尊老愛幼的思想薰陶,懂得要尊敬老人。在臣妾的家鄉,有個叫法說‘老小孩’。意思是說,人老了,脾氣行為就跟小孩子一樣。
臣妾怎麼能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呢?”
太後胸口重重起伏幾下,憋下:“敬茶吧。”
惑雪起身,太後的宮女紫玥早已準備好茶水。
惑雪斟了滿滿一杯,笑意盈盈:“母後,聽聞人上了年紀,有時會手抖,母後可一定端穩了。若是掉到地上,臣妾年輕,再敬幾次也無妨。可若是燙到母後,受苦可就是您了。”
太後狠狠剜了她一眼,這惑雪怎麼知道她下一步的行動。不過,惑雪既已點明,她再借惑雪倒茶的機會燙到手,以此來怨怪惑雪,倒顯得太假。
兩杯茶,很順利地敬完,帝無垢在這裡,太後也不好不喝。
帝無垢起身:“母後,朕跟你說一聲,這鳳印,朕從此就交給皇後了。以後這後宮有什麼事,還望母後能幫襯一些,畢竟皇後沒有經驗。”
惑雪驚訝,嘟噥道:“皇上,我不要鳳印,我不想管後宮。”後宮人多,她才不想費那個心思。
太後黑著臉斥道:“既是你們已商量好,又何需在哀家面前假裝推辭,這樣會顯得你很大度?鳳印多少人搶著要,都沒有機會。你這樣只會讓人覺得假惺惺。”
惑雪嗆道:“多少人搶著要,可這些人不包括我。”
“皇上,你看看你娶的皇後,在宮中竟然還‘我’來‘我’去,一點規矩都沒有。這樣沒規沒矩的皇後,如何管理後宮,如何令後宮信服?”
帝無垢高傲道:“母後,皇後自稱我,是朕以前就允許的。母後若聽不習慣,朕會讓她慢慢習慣宮中的稱呼。這鳳印向來就是皇後之物,現在也不過是物歸原主。
至於皇後能不能管理後宮,朕也怕她太過勞累,還要勞煩母後多多幫襯。”
太後的氣更不順了,這不明擺著讓她出面管理,惑雪只不過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