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你怎麼會在那裡面？”把花籬爹在白壇中安置好，蘇童見他暫時性命無憂，這才詳細詢問起來。

“你不提還好，一說這個…”，花籬爹的情緒瞬間被點燃，不管不顧地嚷嚷起來，一時間口水橫飛。

“哎呀，老花，你能不能注意點，現在咱倆離得這麼近，你那唾沫星子都飛到我臉上來了！”成伯又挑眉毛又擠眼睛，可惜也沒辦法把臉上星星點點的東西弄掉。

左小孟連忙走上去幫他擦了擦。

“老伯，你別激動，聲音小一點兒。”蘇童指了指旁邊，“不知道花巫是不是還在你家，被她聽見就糟了！”

“她在我家幹嘛？”花籬爹瞪大了眼睛，“不行，你們快過去看看，花籬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的，老伯。”左小孟跟他大概描述了一下剛剛發生的一切，“現在花籬是英雄的家屬，應該被豎為典型，接受表彰呢！”

“哼！騙子！都是騙子！”知道女兒現在暫時安全，花籬爹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

“老花，怎麼回事？”成伯見他們說了半天有點兒糊塗，聽那個意思怎麼好像是對花巫有什麼意見呢？

“老成，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沒有白壇療傷？”花籬爹嘆了一口氣。

“這我可猜不出來，一直以來咱們臨水驛的人只要祭鏡，都會得到花巫大人賜白泥療傷。”成伯看了一眼花籬爹，“看你的樣子，應該也是完成了尋人祭鏡，怎麼會連個白壇都沒有呢？還偷偷摸摸地回來了？”

“唉！老成，這些年我們都被騙了！”花籬爹眼神迷離了起來，似乎又回到了當時那個讓他一輩子也想不到的場景中。

……

“花巫大人，接下來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剛剛完成終極祭鏡，花籬爹感覺十分不舒服，雖然只剩下一個頭顱，但是仍然能感覺“四肢百骸”如同被砸碎了讓人痛不欲生。他不禁佩服起老成來，看來這個終極祭鏡真的不是自己之前想象的那麼容易！

“不需要，你閉上嘴就好。”花巫一臉淡然的神情，似乎眼前這個人做了如此大的犧牲並不是在為她祈福。

花巫是臨水驛的神，在她面前花籬爹自然而然就會保持一副卑微的姿態，這是幾十年幾百年幾千年甚至幾萬年以來的規矩，沒有人可以質疑花巫的話，也沒有會提出任何異議，她就是神，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神的旨意！

花巫走到銅鏡前，輕輕用手摸了摸鏡面，只見濃重的綠色漸漸褪去，上面出現了一個年輕女孩。

花籬爹在一旁看得真切，鏡子里正是那個醜丫頭！

他鬆了一口氣，終於找到了！看來自己的祭鏡儀式也算是圓滿完成了！接下來就該是花巫賜白壇，榮耀歸家了！

“找到了！找到了！”滿懷欣喜的他忘記了應該“閉嘴”，情不自禁地喊了出來。

聽到這幾個字，花巫轉過頭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花籬爹不由打了個冷戰。

他從沒見過花巫這副神情，從記事以來，臨水驛的造物之神雖然性情冷淡，對任何人都從沒有熱絡的樣子，但是絕對不會露出這種駭人的表情。

“你說，我找沒找到她？”此時的花巫說起話來陰沉沉的，眼神裡透著狠厲。

“自，自然，是找到了！”花籬爹雖然有點害怕她現在的樣子，但是鏡子裡明明出現了醜丫頭的身影，他只好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