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你怎麼能這麼說？”左小孟也忍不住斥責起她來，虧得大家擔心了這麼久，結果她不僅不知道感激，反而還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實在讓人看不下去。

“本來就是，阿！”她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累死了，我要去睡覺了！”

說完，也不等其他人說話，就徑自走進了內室。

“聽聽，你！”左小孟氣憤之極，想拉住她理論，卻被蘇童攔住了。

“你攔我幹嘛？聽聽也太過分了！對花籬一家就是這個態度，人家可是為她送了命……”左小孟努力想甩開蘇童的手，“出去一趟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雖然覺得她有些莽撞，但也不至於這麼離譜！”

蘇童見聽聽已經走進去關上了門，等左小孟都發洩完了，才輕聲說：“你也覺得她變了個人是嗎？”

“什麼意思？”左小孟心裡一驚，聽聽的言談性情行為舉止上似乎真的有很大的變化，但看蘇童的樣子好像並不是這麼單純的意思。

“或者她真的變了一個人！”蘇童並不確定自己的猜測，但從剛才聽聽一系列的反常舉動，又不得不讓他產生這種想法。

“啊？”左小孟張大了嘴巴，難道蘇童的意思是，眼前這個人並不是聽聽？

“別的姑且不談，咱們全當她任性不靠譜，但你有沒有注意到一個細節。”蘇童眯起了眼睛，“她剛剛說，老伯死得其所，因為是為了花巫大人而死！”

“這句話有什麼不對嗎？”左小孟對這段話記憶猶新，完全像一個崇拜者說出來的。

看左小孟的神情，蘇童知道她已經猜出個大概。

“按照聽聽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認同這種以命伺主的行為的。”蘇童和她相識多年，大概的脾氣秉性還是瞭解的，聽聽除了對自己的主人地藏畢恭畢敬之外，對任何人都是一副高傲的姿態，就算是十殿閻羅也要讓她三分，對其他神鬼更是完全不買賬。

“這樣說來，她根本不可能覺得花巫是什麼了不起的神，也不會覺得祭鏡這件事本身是多麼大的榮譽！”左小孟補充道。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蘇童往裡面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在偷聽，“她剛剛叫花巫什麼？”

“花巫，花巫大人！”

“對！你我會這樣稱呼她嗎？絕對不會！”剛剛聽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蘇童就覺得不對勁了。

“嗯，花巫大人，只有臨水驛的人才會用這種極為尊敬的稱呼。”左小孟回憶起花籬、花籬爹還有成伯，他們都會習慣性地用這種尊稱，“聽聽為什麼也這樣說？”

她和蘇童對視了一下，心中不謀而合地想到了同一種可能：這個聽聽很有可能是假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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