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是要去看一個…朋友的，可是…沒想到…人已經不在了…”華裳奶奶十分難過，眼裡的淚水瞬間充盈起來。

任誰聽說這種事心裡也不好受，況且老太太的朋友年紀應該也不算小了，遇到這樣的情況也只能是終生遺憾了。

“華裳奶奶，這位朋友也是您在網上認識的嗎？”想到華裳從來沒來過中國，左小孟自然這麼想。

“不是…”，老太太嘆了口氣，“怎麼說呢？算是一個姐姐吧。”

“您在國內還有姐姐？”這一點兒蘇童倒是沒想到。

“是啊，我本來就是中國人，只不過還在孃胎裡的時候就去了美國，國內自然還是有親戚的。”

“原來是這樣！”左小孟感嘆道，看來老太太也是個性情中人，完全沒見過面的親戚，其實就等於陌生人，她一回來就想著去見人家，還弄的如此傷感，“華裳奶奶，別太傷心了，保重身體。”

“嗯，”老太太擦了擦眼角，對蘇童說，“小莫，你這女朋友不錯，我喜歡。”

然後，她又對著老莫說：“這孫媳婦，我透過了。”

左小孟和蘇童都大囧，明明在談這麼一個沉重的話題，怎麼突然就轉了風向了？

老莫卻一副笑呵呵的樣子：“你說了算！”

“那個，既然華裳奶奶回來了，時間不早我就先告辭了。”左小孟這才體會到蘇童昨晚的感受，兩個加起來都快兩百多歲的人在這你儂我儂，難怪他受不了。

“你要走啊！”老太太明顯表現出戀戀不捨的樣子。

“是啊，您累了一天，也早點去休息吧！”左小孟起身就準備離開。

“對了，左小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老太太突然發問。

“叫我小孟就行了，您有什麼問題儘管問！”

“你，是不是，一個人住？”華裳散發出探究的目光。

“是啊！”說到這個，左小孟有點兒感傷，“我一個人住。”

“太好了！”老太太像突然打了興奮劑一樣，衝上來緊緊抱住了左小孟，在她臉頰吻了一下。

“呃…”，大家被她的熱情奔放嚇住了，尤其是左小孟完全想不到一個快近耄耋的老人動作如此迅捷靈活。

“老莫，總佔著小莫的房間，實在不好意思，我決定去這位左小姐家借住一陣，你不介意吧？”華裳臉上堆滿了笑，言語間還有一些撒嬌的意味。

“華裳奶奶，還不知道小孟那方不方便。”蘇童忍不住先說話了，去左小孟家住？虧她想的出來！不過是第一次見面，怎麼開的了口呢？

老太太一臉期盼地看著左小孟，後者自然也不好拒絕：“方便，方便。”

“你看，我就知道她方便！”老太太自豪地說，好像在怪蘇童多事。

“小孟！”蘇童沒想到她這麼痛快就答應了，語氣中難免有些責怪。

“華裳，你幹嘛要去別人那住？我這不好嗎？”半晌沒說話的老莫此刻發言了，看來老太太要離開的話讓他心裡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