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朋友？”華裳重複了一遍，“那怎麼不接電話呢？是什麼朋友？”

“奶奶，我們也不太清楚……”左小孟笑得尷尬，根本就沒弄清楚的事，要怎麼跟她解釋呢？

“如果到明天這個時候還沒有訊息，我們就報警。”雖然老莫得過老年痴呆症，但平日裡與正常人無異，蘇童也知道一些常識，走了這麼幾個小時，人家也不會立案。況且，他還帶走了《溟岑大冊》，看來去見的這個朋友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要不然也不能音信全無，連親孫子都要瞞著。

三個人就這樣忐忑地等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左小孟有些沉不住氣了：“蘇童，報案吧！如果真遇到危險，就糟了！”

華裳在旁邊連連點頭，雖然跟老莫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自己卻是打算跟他共度餘生的，若是這中間出了變故……，自己豈不是又變成孤身一人了？

話音剛落，只聽見門“哐”地一聲被推開了，一個穿著雨衣的人出現在門口，帶進來陣陣寒氣。

“祖父！”

“老莫！”

蘇童和華裳同時叫了出來，左小孟也長吁了一口氣，終於回來了！

“你們這是幹嘛？”老莫脫掉了雨衣，掛在走廊裡，換了鞋走進來，看著大眼瞪小眼的三個人說，“好大的雨，身上都淋溼了！”

“老莫！你去哪了啊！”華裳一個忍不住，先哭了起來，“怎麼也不說一聲？害得我們還以為你……你出什麼事了呢！”

“我能出什麼事？瞧你，還跟個小姑娘似的，孩子們都在這兒呢！”老莫看了看蘇童和左小孟，尷尬地笑了笑。

“誰在這我都要哭！”老莫的安慰不僅沒止住華裳的眼淚，反而招得她更傷心了，“你要走了……我這後半輩子……”

“奶奶，您看祖父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蘇童伸手接過老莫手裡的包，沉甸甸的有點兒分量，“您這裡裝的什麼啊？還挺沉的！”

“一些雜物。”老莫看了一眼蘇童，看樣子並不想解釋什麼。

“您去哪兒了？怎麼電話都接不通，可把我們急壞了！”左小孟看老莫此時神采奕奕，完全不像是平時的小老頭的模樣，眼睛裡似乎還閃著精光。

“呵，去看了個老朋友。”老莫說完，抬頭看了看左小孟，“一個很多年前的老朋友！”

“祖父，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什麼老朋友啊？”蘇童奇怪地問，住在這少說也有十年了，可從來也沒有什麼親戚朋友往來，怎麼就突然冒出個老朋友來！

老莫看了看二人，又看了看華裳，低頭想了一會兒，似乎下定了決心：“現在人都在這，我跟你們講一個故事吧！關於貘族的故事，也是關於我們的故事。”

“祖父，怎麼想起說這個？”蘇童不解，關於家族史他從不輕易對人提起。

“你開啟包看看裡面是什麼！”老莫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包。

蘇童拉開拉鍊，發現那本《溟岑大冊》好好地躺在裡面：“您拿這本書幹什麼？”

“翻開看看。”老莫眼神始終沒離開書。

蘇童對這本書可謂十分熟悉，甚至哪裡有殘缺哪裡有卷頁都清清楚楚。可當他翻了幾頁後，不由愣住了，之前關於金貘的記載缺失的那幾頁，竟然神奇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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