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我姐姐？”華裳看起來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只聽說過這麼一個人，但是卻沒見過。怎麼，你們都認識她嗎？還有，她為什麼會成了金貘一族的守護者？到底發生了什麼？”

“祖父，金鳳起是小孟的奶奶，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雖然此時看起來各種關係錯綜複雜，但蘇童心裡卻清明的很，以老莫的閱歷和洞察力，恐怕這件事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了！況且，他又說金姐是故人，豈有不知道左小孟的道理？

“一開始並不知道，只不過接觸了幾次下來，發現她身上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氣息，這種氣息只有貘族的人才會沾染。”老莫摘下了眼鏡，緩緩地說，“不過，她第一次下地府的時候……”

“您知道她下地府的事？”蘇童激動道，難不成當時的幕後操控者就是祖父？

“當然知道！雖然我靈力不在，但這些還是能感受到的！要不然你以為她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沙發上？”

果然是這樣！蘇童就知道當初沒猜錯，聽聽的靈魂傳送系統不會偏差到得這麼巧，把左小孟“輸送”到了自己家裡，可是老莫已經沒有靈力了，又是誰幫他完成了這件事情呢？

“華裳，你本來也是金貘一族的後人，但是由於之前很多世受牽連太多，你的父母極力想擺脫這個身份，因此在你姐姐，也就是金鳳起十歲左右時，打算移居美國，遠遠地離開這些是非。”老莫講的這段應該也是金姐跟他說的，此時正好彌補了華裳出生以前對自己家族不瞭解的那部分。

“真沒想到，我竟然也是貘族的一員。”華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為什麼姐姐沒走呢？”

“鳳起當時雖然小小年紀，卻使命感十足，堅持一定要把金貘一族傳承下去，她拒絕去美國，你父母沒辦法，只好狠狠心把她留了下來。”

左小孟在老莫的描述中，似乎看到了那個倔強的小姑娘，面對不知緣由的使命感，竟然可以與至親分離。

“她要守護的，是小孟？”蘇童似乎有點兒明白金姐上次說的“守護她是自己的使命”的含義是什麼了。

“也是，也不是。”老莫皺著眉頭，有些猶疑，“其實小孟的身份並不明朗，她身上有貘族的氣息，但卻完全沒有貘族的靈力和記憶。當年鳳起也是被這片強大的氣場所吸引，才終身留留了下來的！”

“是啊，如果說我也是貘族的傳人的話，為什麼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麼異能？華裳奶奶，你是這樣嗎？”左小孟奇怪道。

“我，我好像沒有……”華裳覺得這些就像是天方夜譚，雖然之前透過老莫瞭解一些貘族的軼事，不過突然自己也涉及其中，感覺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是因為你父母在離開時，雙雙封印了靈力，並以永遠不再回蒼梧山為咒，斷了後世子孫與貘族的關聯。”老莫又對左小孟說，“但是你不一樣，如果不是你身上有一種極其特殊的氣場，鳳起不會死心塌地跟著你這麼多年的，就連現在……”

“祖父，我私下裡查過小孟的奶奶，她並不在地府名冊中，難道……”蘇童丟擲了自己的疑問。

“是的，她不入輪迴。每一世結束後，都會以靈體的形式生活在幻境中，直到下一世的開始。”老莫頓了頓，又看了看華裳，“這也是金貘家族獨有的優勢，不過與族群脫離之後的人，就不存在這種說法了。”

“奶奶會喝孟婆湯嗎？”左小孟對自己的來歷此刻覺得十分混亂，像一堆亂麻，越想理順越是打結。如果金姐能夠儲存每一世的記憶，那是否應該能夠確認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

“她不入輪迴，自然不會喝孟婆湯。”老莫看著左小孟，“不過這也是她困惑了許多年的地方，你的身上明明散發著貘族的氣息，但又並不那麼單純，而且從她每一世留存的記憶來看，都無法把你和任何一個人對應上，所以你到底是誰，至今還是一個謎。”

“沾染了貘族的氣息，卻又不單純……”左小孟心裡一頓，不會是東天大澤那個女人吧！她看了一眼蘇童，如果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成了貘族的大敵？眼前這些人都應該恨她入骨才對！

“對了，祖父，聚魂器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經由你送到了華裳奶奶的手上？”蘇童突然想起來這件事。

“鳳起想見小孟一面，也想……見見你……所以，我就借用了一下聚魂器……”老莫對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並不願多提，“只不過用了些小手段，不值得一提。”

小手段？蘇童心裡哼了一聲，從地府盜走神器，還敢說是小手段！聽聽那因為這個人仰馬翻，他卻穩坐釣魚臺，跟沒事人一樣！

“你早就知道我是金鳳起的妹妹，是嗎？”華裳臉上突然出現了受傷的表情，“所以才故意接近我，所以才有了這段情緣，是嗎？”

老莫低頭不語，算是預設。本來就是，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搖一搖真的能從大洋彼岸搖到一個靈魂伴侶來？未免也太天方夜譚了吧！

“你是在利用我？”華裳憤憤地說。

“也不全是，華裳，認識你我也很高興。”老莫艱難地解釋著。

蘇童對左小孟使了個眼色，兩人藉機退了出來。他們之間的感情問題，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好了。沒想到老莫為了金姐，竟然可以做這麼多事？

“蘇童，我想去找莊得誠。”左小孟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在腦中盤桓已久的念頭。

“找他幹嘛？問案情嗎？”蘇童皺了皺眉，說實話他很不喜歡莊得誠，這個人充滿了敵意，自己感覺到了危險。

“不是。他研習過靈魂學，可以看到每一世的靈魂印記，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誰？”左小孟從未感覺過如此迷茫，活了三十幾歲，突然有人跑來告訴自己，之前的一切全部推翻，是虛假的，而真實的自己則被隱藏在層層迷霧之下，想要探求的渴望就愈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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