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然剛看到白曉受了那麼重的傷的時候,差點就把那個男人殺了。
“那人沒有告訴你嗎?”黎歌抬眼看了眼後座上的冬河,“是他捅的。”
唐然臉色頓時一沉,立馬就要折身到後面殺人。
黎歌突然伸出手,止住了唐然的動作。
唐然身形一頓,氣憤地看向黎歌。
黎歌依然是那副平靜的樣子:“你殺了他也沒有用,還不如先把車開回去,我剛剛已經打電話回去了,他們把行李都準備好了,通道也開了,如果你打算進反思所的話,你大可去打人。”
唐然:“……”
反思所是寒月自己設的一個懲罰基地,只要犯了錯全都會進去,而進去的人只要去過一次,第二次絕對不會想要犯錯,就算是多大的利益,都抵不過反思所的一次。
黎歌遙遠的記憶中,好像去過一次,不過她在裡面看到了什麼她已經忘記了,只記得自己在出來的時候,雖然沒有受到什麼傷,但心裡也暗暗地下定決心,絕對不會再進去了。
唐然沒有進去過,但也從其他人的口中聽過那裡面的傳言,聽到這話,他有些猶豫。
“再說了,你要是現在出手,白曉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殺他的人到時候會變成誰?”
聽到這話,唐然即使再不情願,也沒有辦法再剛下去了。
他默默地坐回位置,發動車子。
黎歌鬆開手,繼續閉上眼睛淺眠。
後座,冬河看著緊閉雙眼似乎陷入沉睡的白曉,微微蹙起眉頭。
他離的位置和白曉很近,所以只要稍稍一伸手,就能碰到對方。
他並不覺得對方真的打算把自己和白曉放在一起,或許這是在觀察自己,所以冬河一直沒有動靜。
但看著一路上白曉幾乎要死不死的臉色,和幾乎聽不到的一點的呼吸聲,冬河嚴重懷疑,自己的面前還在的,不過只是一具屍體罷了。
忍不住的,他伸出手去。
黎歌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
冬河指尖碰到白曉的手腕,跳得很輕的脈搏彷彿在踩著鋼絲似的,叫人忍不住屏息。
黎歌遲疑地眯眯眼睛。
他一點一點將手指完全放到白曉的手腕上,這時,本來還陷入昏迷的白曉突然猛的咳嗽起來,唇角邊溢位鮮血來,難受地擰起眉頭,卻怎麼都醒不過來,冬河本能地鬆開的手腕,正打算整理情緒假裝上去檢視白曉的動靜,這時一個孩子卻突然走上前,繞到白曉的身側。
“哥哥!”那小女孩輕聲喚了一聲,抬手按上白曉的額頭,接著皺起眉頭衝黎歌喚,“哥哥發高燒了!”
黎歌睜開眼睛,對小女孩吩咐道:“沒事,你在他旁邊待著吧,這裡有塊步和礦泉水。”
她說著從腳底下車裡的空隙拿出兩瓶礦泉水,朝後面丟過去。
礦泉水砸到地上,小女孩立馬走過去將水和毛巾都撿起來。
“用水將毛巾打溼,然後蓋在他的額頭上,懂了嗎?”
小女孩照做之後,便一直守在白曉的身側。
冬河忍不住看了黎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