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知道你錯在哪裡了嗎?”斯諾語從旁側的暗格裡拿出來一束鞭子,那是他特地放在那裡的,除了那裡,整個房子附近不管什麼地方都有鞭子,只要是斯沫做錯了事情,這鞭子就能用來抽打他。
而要是哪裡發現鞭子沒了,他會打得更狠,所以斯沫根本不敢去碰這些鞭子,而且還有幾次,斯諾語還讓他親自去取鞭子過來,請他打自己。
侮辱的意味,極甚。
斯沫從來沒有感受到過親情,也沒有感受到過其他的感情,偶爾的話會有憐憫吧?亦或者是同情,其實兩種都差不多,但斯沫有時候覺得憐憫比同情要好一點,但有時候又覺得差不多,兩者對他來說都是貶義,只差在是誰對他露出這種情感,以及情感的真切程度罷了。
這天一早,斯沫算是吃了幾鞭子的早飯,才忍著淚花從床上爬下來,把衣服都脫掉,由斯諾語給他上藥。
是的,斯諾語對這份上到沒有其他可以讓人詬病的地方,他打得重,安撫得也很好,手法特別熟練,都是在斯沫的身上練出來的,偶爾父親回來,看到斯沫正被斯諾語壓著上藥,根本不會過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只會覺得斯沫又淘氣了,做為哥哥的斯諾語非常稱職。
一次兩次之後不算什麼,總是這樣之後,父親對斯沫的感觀就越來越差,到了斯諾語成年之後,就把家族的企業交給了斯諾語,後者又很有生意頭腦,討了很多歡心。
但斯沫又是什麼呢?他不過就是一株稍微名貴一點的小草罷了。
這株小草在他的十歲那年,遇到了他的太陽。
那個人叫克里提,混血人,是新轉過來當管家的。
彼時斯諾語已經離開了斯家,有了自己的房子,也有了自己的勢力,每天工作或者是去約會都不會在家裡,所以管家就是斯沫一個人的。
克里提人很冷漠,對誰都沒有表情,按著斯諾語的話做事,總是很不講人情,斯沫試了幾次發現克里提對他並沒有任何優待之後,也就放棄了他這個存在。
那天,斯沫回家,帶了一身傷。
原因是路上遇到搶劫的,他打不過,又跑不過,被抓著摁地上揍了好幾拳。
斯沫把這事告訴了克里提,想讓克里提去揍他們,因為他有一次看到有人冒犯克里提,他身手特別好地打敗了那個人。
但克里提依然是冷著一張臉,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給斯沫上了藥之後就走了。
斯沫那時候在想,是不是克里提在等他睡著之後再去打人?
所以他偷偷地跑下床,跟著克里提,看他把所有該做的事情都做好,然後就進屋睡覺去了。
待看到房間燈關掉的那刻,斯沫朝天發誓絕對不會再相信克里提了!也不會再對他抱任何的希望了!
於是第二天,他賭氣地賴床了。
克里提表示很無奈,見他遲遲不醒,便直接環手一抱,把斯沫連帶著被子一同抱了出去。
斯沫潔白的小腳丫在空氣裡胡亂地撲騰著,聲音被悶在被子裡說不出話,只能一遍又一遍罵著克里提,但克里提行路穩當,連半點感覺都沒有。
斯沫罵得口乾舌燥,發現沒用,漸漸就沒聲兒了。
克里提把他帶到外面的大院子裡,斯沫一下子被炙熱的陽光照到,頓時打了個機靈,氣道:“克里提你做什麼!你要把我丟到這裡暴曬嗎?你憑什麼這麼做!你以為你是斯諾語派過來的我就不敢對你做什麼嗎?你以為你……”
話還沒說完,他的視野裡擠進來一根小木棍。
斯沫本能地往後退一步,方才囂張的氣焰一下子沒了,他聲音發著抖,害怕得不行:“你你你,你想做什麼?雖然我對你說了,說了那些話,但,但我是斯家少爺,你,你你,你不能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