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未晚只好默默收回手,將東西放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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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近一半,夜裡照舊。黑巖嶺的風白天是熱的,晚上就冷得生疼。
她發現自已離九重闕的距離越近,每天就會做不同的夢。
“前輩…”
顏未晚喚了幾聲,人沒有回應。知道對方已經睡著了,這才拿起醉雪緩緩了起身,邁步離開。
黑暗中的雨聲晰晰淋漓,聲音越來越清晰,人緩緩睜開了雙眸,轉頭看著窗前的瓶中放了一枝梅花。
她堅難地坐起來,又是一陣咳嗽。從敞開的門外吹進來的冷風讓人更加嚴重了。
她緊攥著被褥,半撐著身子咳嗽不停,渾身難受至。
似乎聽見人醒了,端著藥碗的小姑娘連忙進屋內,把藥放一邊後,用手輕輕撫人背後拍了幾下。
腥甜被她強嚥了回去,她微皺眉頭。小姑娘見她平息了,見勢端著藥碗遞到人面前,誰曾想剛才柔軟去了半條命的人,抬手就將藥碗給打碎。
“啪啦——”
清脆刺耳的聲音響起,瓷碗碎了一地裡面的湯藥更是濺了一地。
伺候的小姑娘連忙跪在了一旁,緊接著從外邊傳來匆匆腳步聲。
帝澤走了進去,看著屋裡的情況,皺了下眉宇然後對一邊的小姑娘吩咐道:“再熬一碗過來。”
“是!”
小姑娘起身退了出去,帝澤這才走到榻前將人攬進懷裡。屋裡還有另一個男人,正是九州有名的神醫青晗熙。青晗熙掃了眼他懷中的人,說道:“脾氣倒不小,砸了藥碗這不是想死嗎?”只見帝澤挑眸,人又忙道:“九雨,不是我不救她,是她自己想死。”
帝澤微微低眸,懷中的身體冰涼久捂不熱,只聽她冷笑道:“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就算是你青晗熙,也插不了手。”
“你…九雨,你看看她!”青晗熙可算是被氣著了,“這個女人,滿九門的人都在找她,依我看,她這般不想活,不如交給九門送她一程。”
“聒噪,讓他出去。”緊接著又咳嗽了幾聲,帝澤只好對青晗熙道:“你先出去吧。”
青晗熙哼了一聲,轉身邁步走出了屋裡。
屋中只剩下二人後,帝澤這才說道:“他是唯一可以治好你的人。”
沈唯舔了舔唇,依舊冷笑:“他救不了我,那天晚上我聽見了。”
帝澤僵了下,只聽人繼續道:“我這俱殘軀和他說得無異,藥石無醫,治下來也只能活半年,不是嗎?”
他不由握緊了她冰涼的手指,低沉說道:“半年也好。”沈唯抽開了自己的手,眸底抺過精光,她道,“九雨,我很貪婪。”
“我不想就這麼死了,也不像活在這殘軀裡生不如死…”她說著,無力用手攬住的人脖子,湊近人的耳邊低語:“我知道有一個辦法,你會幫我的對嗎?”
“什麼力法?”
“活祭…”
人瞳孔驟然放大,他推開對方攸然起身。沈唯一下子摔回榻上,看著他的背影不惱反笑。
“呵呵…帝澤,你不想救我嗎?”
他深吸了一氣道:“這個我不能幫你,我做不到。”
“咳…”人捂著唇,那血溢在了手,人眸底一黯,將手拿開彎眸繼續說道:“那你是要看著我死嘍?”
“小唯,別逼我了。什麼事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個法子,不行。”人說完,沒有回頭直直地走出了屋子。
屋裡瞬間安靜了下來,淡然地眸子輕斂,忍著心口窒息絞在一塊的痛苦,人有了幾分釋懷。
“咳咳…”
人走下了床榻,熬好藥的丫鬟再次進了屋,沈唯淡淡掃了她一眼,十分平靜道:“過來,扶我。”
丫鬟得了吩咐,將藥碗放到了一邊,連忙去扶著她,人低聲問道:“姑娘去哪兒?”
“就在門外。”
她被人扶著走出了屋,外邊的雨此刻已經停了,帶著雨露的風拂過。小丫鬟忙道:“姑娘還是回屋吧,外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