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指揮大家佈置完各個評委席，才從裡面出來，就遇上一臉茫然的時姒。

她迷茫的樣子，好像回到兩年前，他教她做數學題……

那時候，她也是一臉茫然……

兩年多的時間過去了，他知道她就在附中，可她不來找他，他自然不會低聲下氣過去看她。

現在在這裡看見她，他的胸口忽然間就翻騰起各種各樣複雜的情緒，攪在一起，心口處，泛起一絲絲微微的疼意。

“比賽快開始了，我們得走了。”秦照書再度開口。

剛才林朝陽讓他走，可他沒有帶上時姒，當然說什麼也不會輕易離開。

時姒點點頭，也不想和林朝陽在走廊上再耗下去。

“林朝陽，我們真得回去了……”時姒說著，她想了想，也不忍心二話不說就把林朝陽一個人丟在走廊上。

她低著頭，聲音卻帶著幾絲酸澀：“至於你說的那個問題……”

說著說著，她忽然間又抬起頭，眼裡帶著一些細微的明亮和爽朗：“我以後再告訴你吧！”

說完，她大步朝走廊的另一個方向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她沒有回頭。

秦照書跟在她後面，一言不發也離開了。

留下的林朝陽在嘴裡輕輕咀嚼著“以後”二字。

“以後……”他輕聲默唸了兩遍。

眼瞼處散發出些許小小的脆弱，他冷嘲：“時姒你還是這麼幼稚……”

……

他們，還能有以後嗎？

……

在位子上坐下之後，比賽很快就開始了。

選手們一個又一個地出現在禮堂中央的大舞臺上。

他們是來自各個中學的同學，代表自己的學校來參加比賽。

時姒看得出來他們對舞臺的熱愛，也很羨慕他們能站在自己心儀的舞臺上侃侃而談。

舞臺上的選手們時不時的幾句逗趣引得觀眾席笑聲連連。

時姒有時候也會被他們的話逗得笑出聲來，笑著笑著，眼底卻抑制不住地泛起些許淚珠……

主持人比賽在一片歡騰中結束。

評委偶爾會作出幾句點評，她明明知道這些點評和她毫無關系，她卻不知怎麼就深深地記下了。

盡管她知道，這些點評，這些教訓，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派的上用場。

回去的路上，秦照書突然問起：“你跟林朝陽……”

他意味深長地頓了很久，用眼角的餘光小心翼翼地打量時姒，想從她的臉上捕捉到一些不一樣的情緒。

對於‘林朝陽’這三個字，時姒表現地非常淡定：“以前呢，跟他有過一些牽扯，以後呢，可能還會有，不過，不會有以前多了……”

秦照書點點頭，也沒再說些什麼。

他看得出來，似乎，時姒並不願意和林朝陽扯上關系……

但他瞧見林朝陽對時姒的眼神，卻總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是不是，每個女人都像你一樣這麼絕情……”秦照書忽然喃喃出聲。

女人麼……

時姒差點沒‘噗’地一聲笑出來。

也不知道秦照書是參透了什麼，能得出她時姒也是個女人這樣的結論。

雖然，她尚且未滿18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