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時辰長大了,不再斤斤計較從前的是非,開始懂得安慰她了。
想來,他肯這麼對她說,應該也不再怨她了吧……
不過……
比起死去的母親和尚在牢獄裡的父親,她就算給自己再大的壓力,也不算什麼。
她記起有人說過,生活不止詩和遠方,還有尚在茍且的父母。
她十分認同這話。
她偏了偏頭,故作輕松地微微笑了起來,盡管時辰覺得這樣的笑異常冰冷。
她說:“我知道的。”
她不會給自己很大的壓力。
但這話只是講給時辰聽,讓他別掛心的說法。
她說:“就算上不了a大,我也一定要學法律!”
冬日,厚厚的雲層掩蓋了太陽的光芒,陣陣寒風吹來,時辰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當他們走進大廳的時候,大廳裡仍然喧囂熱鬧。
之前圍在時珂周圍的那夥人也都消失不見了。
時姒正詫異著,眼前便走來一個著裝正式的侍僕。
他畢恭畢敬:
“辰少爺,時老先生讓您過去一趟。”
“好。”
時辰面無表情地點頭。
侍者退到一側之後,時姒兩人對視一眼。
“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他淡淡地說。
時姒伸出纖纖細手,幫他整理了外翻的衣領。
而時辰也配合著,微微彎下腰,畢竟他最近確實長高了不少。
她輕聲淡然地說道:
“你穿得太少了,一會兒順便去取件外套。不然準得感冒。”
她說氣話來毫無味道,看起來也十分泰然,卻也只有那一雙因氣憤而微微瞪著的眼眸洩露了內心的溫柔。
時姒看著時辰單薄的衣裳,眼裡泛起絲絲心疼。
父母不在身邊,弟弟又小,他哪裡懂得照顧地好自己……
“知道了。”他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