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嫌？”

當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慕寒墨的眉頭蹙了蹙，一張臉剎那間白了下來，他用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說：

“我從來沒想過要避嫌。”

慕寒墨的眸子黑得深不見底，他若有所思地說：

“我知道，從前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在萬中白等了那麼久，還不肯供出時珂……”

他話鋒一轉，忽然又抬頭認真地說：“但是現在，你爸爸也出獄了，一切都回去了不是嗎？還是說，你還沒原諒我？”

他說著說著，忽然産生一種莫名的無力感。

他怕，他再也挽回不了時姒，可他卻偏偏不由自主地還想放手一搏。

時姒抿了抿唇，不敢看他受傷的眼眸，她理智道：

“本來那件事是時珂做的，你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和你也沒多大的關系，我沒怪你，更談不上原諒。”她的臉色十分平靜：“可這麼些年都過去了，我早就對你沒感覺了，怎麼還能回得去呢？”

一字一句用力地戳在他的心上，他有些悲哀：“沒感覺了麼……”

時光，漸漸抹平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他能怪誰呢……

當初要不是他做出那樣的事情……

時姒抬了抬頭，她冷靜道：

“慕寒墨，都快十年了，你也應該走出來了……”

不要在沉浸在過去，你我都應該走出來了。

慕寒墨苦澀一笑：

“可是小四，我不想放棄。”他轉了轉手裡的高腳杯，盡量剋制住自己險些要崩潰的情緒，狀似無意道：

“你沒感覺了沒關系，我會幫你把感覺找回來。”

“慕寒墨！”時姒不自然地眨眨眼，她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慕寒墨怎麼還是這麼犟呢！

她聽不清慕寒墨在說這話的時候，是懷著怎麼樣的情緒，只聽得他在耳邊繼續道：

“小四，你不用覺得困擾，你可以不喜歡我，但那顆心長在我身上，它非要喜歡你，靠近你，我也控制不住。”

有些無奈，有些壓抑，有些剋制，但那些話還是慢慢悠悠地從他口中流淌出來。

“你……”時姒砸砸舌，不知道什麼時候慕寒墨居然也變得怎麼厚臉皮！

“吃飯吧……”慕寒墨淡淡地說。

只是曾經，他和某個人有過一次賭約，雖然到現在還沒分出勝負，但他還是不想輸。

時姒動了動嘴角，忽然覺得慕寒墨有些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