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知錯,願受責罰!”阿木低頭道。來的時候就做好了被打準備,阿木也不多說。
“該打!”王絕用渾濁的眼睛掃了一眼阿木,也不多言,單手舉起手中黑藤條。
那黑藤條映著日光,閃著黑華。
十二年來,幾乎每次要打的時候,都是簡單對話,然後便是噼啪之聲。師徒二人似乎保持著一種莫名的默契,王絕打得利落,阿木總是沉默。
“啪——”的一聲,黑藤條已重重地落在阿木的背上。
可阿木神色不變,那一記藤條像是沒有打在他的身上。
“啪啪”又是兩下,阿木神色依舊如常,嘴角似乎還微微上揚。
王絕冷哼了一聲,手上加緊。
那藤條舞動如風,“啪啪”聲不絕於耳,轉眼便是幾十下。
看不出來,頗顯老態的王絕舞動起手中的藤條卻是毫不費力,眼見阿木的衣衫盡碎,如蝴蝶亂飛。
阿木身如虯龍,古銅色的肌膚映著陽光,泛著淡淡的光澤。
七十下藤條,居然沒有在阿木身上留下絲毫的傷痕。
王絕再打,那黑藤條如龍,也似捲起的黑霧,劈啪聲更緊。
過了百下,阿木的身上才留下了道道血痕,額角也都是冷汗,不過阿木咬住牙關,一言不發。
又是不知多少下,王絕才看了看阿木,見他臉色微白,冷汗淋漓,身體上也微微顯出白氣,便猛地停手,淡淡道了一句,“略有長進!”
阿木苦笑一下:“一百三十八,比上次多了十九下。”
王絕看見阿木神色間有些得意,不由冷哼道:“一百三十八下你要是嫌少,我可以接著打!”
阿木一聽,忙搖頭道:“算了,師父,下次犯錯再打!”
說著,阿木忙溜出了後院,耳畔還傳來了王絕的一聲冷哼。
“哥,你沒事吧?”一直等在前院的羽兒看見阿木背上的血痕,緊咬著嘴唇。
王絕打阿木的時候,從不讓羽兒在場,不過噼啪的聲音,羽兒卻聽得真切。
“沒事,習慣了!”阿木見羽兒的眼圈紅了,忙安慰道。
“哥,我還是給你擦些藥水吧!”羽兒憋了憋嘴道。
“不用,三五日後便會好的!”阿木咧了一下嘴,後背火辣辣地疼,但是他知道絕不能上藥,否則真就白捱打了。
見阿木不肯,羽兒便撅了小嘴,阿木知道羽兒定是這樣的表情,也不以為意。又安慰了羽兒幾句,阿木便回到自己房中,後背還是火辣辣的疼。
不過,阿木心中其實還是歡喜的,作為一個殺手,阿木經歷過魔鬼般的訓練,不過當年第一次王絕的藤條抽下來的時候。只一下,阿木便昏迷了三天。從此阿木便知道自己這個師父絕不是常人。
十二年來,阿木感念師父在雪地裡對自己的救命之恩,否則一個三歲的孩子,就算是有殺人的本事,那三歲的身體也絕走不出茫茫的雪原。
十二年來,阿木更知道師父是用這種特殊的方式淬煉自己的筋骨,雖然王絕什麼都沒說過,只是找一些無所謂的理由打自己,但是阿木深深懂得師父的良苦有心。
雖然不完全明白師父做一切的目的,但是阿木的直覺告訴他,師父定有自己的理由。
王絕和阿木保持著男人的默契。
換了一件衣裳,阿木感覺後背不再那麼火辣。按照往日的情況,不擦藥水,七日後這些血痕自會消失,然後阿木就會感覺筋骨更強,如果用了藥水,則很久才會痊癒,也無筋骨增強之感。
阿木剛整理完衣裳,門外突然傳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怕是有幾十騎。然後人仰馬嘶之聲傳來,似乎就停在了王家門口。
“啪啪!啪!啪啪!”急促的打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