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棺材”二字,阿木眉毛瞬間一挑。又是棺材?是師父提到的“鬼棺”嗎?一棺滅兩國不成?
“於是幾十萬慕容軍揮戈西進,一個月未到,便滅了雲西國,然後便成了這西北郡國。”
“當時,那個慘烈,雲西國的十幾萬大軍都被斬殺,血流成河!戰死的兵魂,數月不息。”
“聽說雲西國不僅窩藏北國逃犯,而且那逃犯還得罪了大慕容王朝的供奉,而那供奉乃是一位仙者,法力通天。”
“據說能搬石移海,撒豆成兵。”
阿木啞然失笑,雖然這兩人說的如同親眼所見,但是阿木知道這道聽途說做不得準。血流成河差不多,但至於能搬石移海,撒豆成兵的修士,阿木還真沒見過。
“可抓到了那逃出的人和棺材麼?”阿木隨意道。
“那有逃犯?什麼棺材?估計都是胡謅!”黑瘦的商人看著白胖的商人冷笑道。
“打戰需要個由頭罷了!”白胖商人似乎也覺得為了一口棺材打仗離奇了些。
一黑一白,一瘦一胖,對飲了一大口,好不愜意!這幾十年的北荒變化,似乎是下酒的美味。
打戰需要個由頭!這話阿木深以為然,不過,他知道大慕容王朝滅雲西國的背後,一定有深層次的原因。
大慕容王朝的供奉自然是修仙者,觸及了修仙者,那麼這就不是一場簡單的凡俗之戰。
不論怎樣,阿木總算知道了一個大概,不知不覺,已經是三壺酒盡。那一胖一瘦兩個行腳商,邊說邊喝,也喝了不少,酒意微醺,朦朧欲醉。
“多謝二位!”阿木笑著拱拱手,然後又問道,“在下要前往原來的北國柳鎮,不知是何方向?”
“北國劉鎮?”瘦漢子打個一個酒嗝,似乎沒太聽清。
“柳鎮,不是劉鎮,便是當年因棺材做得好,而享譽北國的柳鎮!我去那裡有些要緊事!”阿木溫和道。
“北國柳鎮呀,挺遠呢!聽說過,往東二千多裡吧!”還是那白胖的商人見得多。
“再次謝過!”阿木不再多說,手一翻,扔下幾塊碎銀。這還是當初無意間,離水留給阿木的,沒想到真派上了用場,否則在這小店,便是阿木拿出靈石,人家也未必認得。
“店家,這兩位的酒,我請了!告辭!”阿木招呼了一聲,便出了小店。
此時,臨近正午,陽光明媚,萬裡無雲,天氣一片大好。
“多謝……道長!”兩個行腳商聊得盡興,喝得挺高。
“柳鎮?我怎麼沒聽過?”待阿木走後,那瘦黑的商人沖白胖商人道。
“柳鎮,就是當初號稱能出仙棺……的地方!”白胖商人含糊道。
此時酒意上湧,那張白胖的臉幾乎快附在桌上了。
“出仙棺的地方?柳鎮?”瘦黑的商人皺眉嘟囔,然後猛地一驚,沖那白胖的商人叫道,“哥哥,你們說的是鬼鎮吧!”
“額!”一聽“鬼鎮”兩個字,那白胖的商人猛地一個激靈,酒醒了大半,“北國柳鎮!柳鎮?”
白胖商人眉頭緊皺,然後叫道:“沒錯,就是鬼鎮!”
此語一出,兩個行腳商連帶著那掌櫃漢子,面色驟變,然後猛地一起往門外沖。
幸好,那胖子的身子還算利落,先一步而出,否則三個人一定一起夾在門框裡。
但三人一出,原本以為能看見阿木的影子。可是隻見街上行人寥寥,前後山的小路蜿蜒延展向上,哪裡有阿木的半個影子?
“唉!那道士人不錯,雖然愚笨了些,但也許不至於死!”白胖的商人道。
“鬼鎮呀!你說去哪裡那個能活著回來的?數十裡內,荒無人煙。鎮子的人,可都死了呀!”黑瘦的漢子長長地的嘆息。
掌櫃的漢子什麼都沒說,只是過去問了一個鄉親和村口玩耍的孩子。可是他們都說沒有看見阿木。
掌櫃的皺了皺眉,然後掂看著阿木留下的碎銀,不由也是嘆息不已,似乎可以確定這輩子再也看不見那年輕道長了。
風輕日暖,春意無邊。雙山小鎮,安寧祥和。行腳商和掌櫃的心,卻都有些空落落的。
而此時的阿木去無心觀賞,他已離開柳鎮四十餘年。雖然知道自己的師父絕不是凡人,羽兒也定不能以常理度之,但阿木還是更加急切了。
故此出了小店,阿木便展開仙魔幻影之術,頃刻間已在十數裡外。
遙遙雙山,已是阿木背後之景。小店中的三人又哪裡知道阿木的手段?自然尋不得他的蹤跡,唯有唏噓慨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