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負魔棺,從天外來,這魔郎絕對是無敵的一種存在。”阿木道。
“沒錯!他絕對是一種無敵的存在。”黑衣苦心子嘆道,“魔郎修為通天徹底,諸多術法,非海荒神州可見。他遊歷海荒百年,留下千百神跡,結下諸多因果。從此海荒之上,有一些人,他們均因各種機緣,奉魔郎為主,海荒修士稱其魔僕。”
“哦?魔僕!”阿木心中一驚。
“沒錯,魔僕!”黑衣苦心子加重了語氣。
“而我,便是其中之一!”黑衣苦心子口氣中流露出一股不易覺察的傲然,看來能成為魔僕絕對是一種可以引以為豪的殊榮。
“哦?”阿木有些吃驚,貴為散魂修士,居然甘心為魔郎的僕人,可見魔郎力量是多麼的強大。
同時,阿木也突然明白了,苦心子何以能成為自己的接引者。
“如果不是被魔郎用魔氣秘法煉身,我怎麼可能以散魂初階的大圓滿的修為,活到現在,壽元早該盡了!只是當日魔郎恩澤,才活到今天。”黑衣苦心子的語氣微微有些複雜,也許對於苦心子的真身來說,他的存在早該超越生死了。
阿木點點頭,沒有深問。因為阿木總感覺魔僕也許沒有黑衣苦心子說的那麼簡單。
“後來,幻花找到魔郎,要一決高下。據說二人有場曠世之戰,可惜海荒神州界內,無人得觀!”
“結果呢?”阿木忙問道。
“結果?”黑衣苦心子苦笑道,“沒有人知道結果!天女、魔郎兩個人的關系微妙,也是海荒之謎!”
“哦?”阿木一愣。
“此後兩千多年,二人同時在海荒神州消失,杳無音訊!海荒七大門派漸漸日盛,不過,紫幽城嚴令七大仙門的散魂級修士各守其土,不得跨域,否則殺無赦。”黑衣苦心子道。
“哦?”阿木道,“那兩千多年後呢?”
“七千年前,魔郎再臨海荒,只不過是孤身一人!寒原之上,我最後一次見到魔郎,那時的魔郎自言即將油盡燈枯。”黑衣苦心子微微皺眉。
“油盡燈枯?”阿木不解道,“散魂修士,便已是壽元九千載?魔郎那樣不知級別的存在,怎麼會在數千內,油盡燈枯?”
“此點,多年來我也一直沒想明白!而且據我觀察魔郎身上有極重的傷勢,海荒神州內,不知誰能傷了那樣的存在,而且當時魔棺已然殘損。只是當時魔郎要我辦的事情,都極為特殊!”
“什麼事情?”阿木道。
“封印古魔,鎮守北荒,日後接引魔棺傳人,見魔郎令,如見本尊!”黑衣苦心子話說的極為緩慢。
眼中神色異樣,似乎在腦海中全力還原當日的情景。
“封印古魔,鎮守北荒?”阿木不由看了一眼原來是萬丈天塹的地方,因為那裡便封印了那尊古魔。可是阿木不知道那尊古魔來自何處。
“這裡封印的古魔,其實只是魔郎的一縷殘魂!而原本的那道萬丈天塹,便是魔郎的一指之力!”黑衣苦心子語氣平淡,似乎在說著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
可是此時,阿木都有些震驚的麻木了,無以複加。
阿木在鎮北峰上修行三年,深知那尊曾經日夜咆哮的古魔的力量,苦心子真身藉助北鬥之力,禁圖之術,佈下無上大陣,日夜鎮守,不敢有絲毫懈怠,才能保證其不興風作浪。可是卻也不能完全壓制那不甘不屈的魔意。
而這樣一尊古魔,居然只是魔郎的一縷殘魂,真是匪夷所思。
至於那道不知其深,飛鳥難渡的天塹,居然是魔郎的一指之力,阿木只能保持沉默。因為那根本不是修士應該擁有的力量。阿木明白很多事情離自己太遙遠,自己在那樣的存在面前,就是一個不可語冰的夏蟲。
“古魔他來自魔郎的丹海之內,或者應該是他是魔郎的心魔分身。魔郎用秘術把其剝離出體內,可是卻不能完全滅之,留下一縷。魔郎曾言,那已不是他。不過,便是這樣一尊殘魂,魔郎一去,如果放任他到了海荒,只怕是無人能制,定然生靈塗炭,所以才要封印他。”
而此時,黑衣苦心子突然微微一頓,抬頭四望,一一掃過鎮北七峰,然後又看了看北寒宗方向,眼中顯出無比的痛苦之色。
“可是,封印古魔,佈下北鬥封天大陣,需要的力量太大,需要近萬的修士獻祭,才能借來北鬥七星之力!”說到這裡,黑衣苦心子微微一頓,才道,“當時……我乃鎮北峰首座!”
瞬間,阿木就明白了苦心子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