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天罰!”灰衣老僧長嘆一聲,“我勸星君,還是罷手吧?太荒門,已然是前塵殘夢,星君何必執著!”
“前塵殘夢?”文木然雙目微眯,緩聲道,“對於我文某來說,縱然是殘夢,也要夢圓,也要為夢廝殺!屬於太荒的,我文某都要拿回來。”
灰衣老僧聽了文木然的話,不由搖搖頭苦笑道:“星君萬年之苦,老衲深知其痛。當年,萬荒谷一戰,更是慘絕人寰,但那只是天女幻花之罪,與其它仙門無關。”
“高論!”文木然冷笑不已。
灰衣老僧知道文木然定然聽不進去這些,又道:“星君方才,痛斥海荒諸門,忘恩負義。但是,老衲想說,因果迴圈,都是果報。當年,太荒門崛起,不知染了多少海荒修士的鮮血?想必星君心中比誰都清楚。”
“當年,東方世家兩名水劫老祖,可是死在破軍手中?青原雲渺山,雲家百萬金級靈幣,一夜消失,可是太荒的手筆?大荒之帝幫助妙家推演禁圖,可是複制了妙家十五種符印?無極仙宮得以保全,是不是因為當年的無極仙子願意委屈下嫁給貪狼?僅北荒之上,大荒門是不是屠了三十二個門派,殺了數萬的修士?”
灰衣老僧語速頗緩,但卻字字誅心。
這裡面有海荒萬年的懸案,還有太荒徵戰四域的內幕。海荒諸多大能聽著那灰衣老僧的話,不由面色數變,而文木然則是雙眉一立。
“你是誰?”文木然用手指點灰袍老僧,同時雙目散出異樣的光彩。文木然想要看穿這灰衣老僧,可是那灰衣老僧修為太高。
陣陣佛光,隱含其身,文木然壓根看不清那老者的境界和修為。縱是那老僧的雙目中,也是一縷佛光。
“老衲天罰,自幼……在梵天寺出家!”灰袍老僧言辭微頓。
“哦?”文木然眼中神色異樣,他已然開始懷疑灰袍老僧的身份。可是一時間,茫然無緒。
當年萬荒谷一戰,能知道太荒一切秘辛的人物,除了自己和大帝,唯有破軍殺出重圍,餘者全部戰亡。如今,太荒之帝,早就收攏了殘部,破軍更是早已歸附麾下。
“星君,收手吧!成王敗寇,千古至理。星君剛剛說過!”灰衣老僧嘆息道,“太荒門,大勢已去,如今就是藉著東嶺妖族再次勢起,又能如何?三百萬凡兵,你以為真能束縛住梵天手腳嗎?”
“一切都是徒增殺戮罷了!太荒門早已是鏡花水月,佛法無邊,梵天似海,你無路可走。”
“縱是梵天寺不出手,這些海荒大能,也絕不是如今的太荒能抵擋住的。本就是執念,還是放下吧!星君,你只要轉身,就是青天大道,何必要永墮地獄?”
“翻不了天,何況本來天空之上,就是佛光普照?”
灰衣老僧,句句至誠,可是在文木然聽來,卻是尖刻刺耳。
“翻不了天?”文木然冷笑著看著灰衣老僧,森然道,“無論你是誰,今天你必死於我文曲手中。因為,很多事,你還是不知道的?我欲翻天,乾坤倒轉,誰能阻我?”
文木然的笑容愈來愈冷,漸漸凝固。
一道混沌之氣散開,一枚暗灰色的令牌現在虛空。
“荒!”一個古篆在那令牌之上,散著萬古的滄桑和殺意。
“太荒令!”海荒諸多大能及灰衣老僧都是一皺眉。
當年紫幽城未大動幹戈,蒞臨海荒之時,太荒令幾乎快成了紫幽仙令。號令海荒,莫敢不從。
而就在這時,虛空中再次波動,兩個身穿雲家避塵袍的修士緩緩顯出身形,微微向眾人點頭致意。
六品白雲袍,雲家,兩名水劫下境。
先到的海荒諸位大能一見是雲家人,沒有太放在心上。因為,紫幽仙令一出,各大仙門均動,只是雲家只來了兩名劫修,倒是寒酸了些。
而這兩個人一出現,文木然卻是詭異地一笑。此時,那太荒令正高懸虛空。
“太荒門人,聽令,殺!”文木然猛然斷喝。
妖族之中,夾雜著不少太荒門人,但那都是散魂以下,此時已然無用。
海荒諸位大能,乍聽文木然一聲斷喝,還以為其要再攻梵天寺。
可是,文木然話音未落,只見劍光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