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師父王絕的手筆嗎?難道師父在這個柳鎮生活過?阿木心中有問,卻沒有答案。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鄰院的大門開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身子嚴重地佝僂,拄著柺杖,步履略顯蹣跚地走了出來。他的手裡,也拿著一把長香。
“哦?”那老丈的眼神還算清亮,更是一眼便看見了阿木和離水。整個鎮上的人,基本上相熟,兩個外鄉人,豈能逃過老者的眼睛?
“兩位是來求棺的嗎?”那老丈雖然身子佝僂,但是說話的底氣還算很足,口齒也很清晰。
“敢問老丈,這裡可是柳鎮王家?”阿木向那老丈躬身一禮。凡是和柳鎮相關,阿木總是表現出不同平時的一面。
“王家?”那老丈看了看阿木和離水,不由笑了笑,“年輕人,你們也是慕名而來吧!”
“正是!”阿木和離水都點點頭。
“呵呵!這裡自然是柳鎮王家,除了王家,誰家又能享用整個柳鎮,近十萬年的香火?不過,王家早就不做棺了。”老丈拄著柺杖,慢慢地往前走了幾步。
看著那青磚灰瓦的院落,那老丈眼中顯出極度的虔誠和敬畏。偌大的年紀,那老丈居然小心翼翼地跪倒在那王家門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然後有緩慢的爬起,把手中的長香點燃,插在那青銅大鼎內。
“近十萬年的香火?”阿木心中一動。因為按照吉光所說,修羅魔洲的時間是海荒的十倍,這裡的近十萬年,便是海荒的近一萬年。海荒一萬年前,這個時間,與魔郎出現在海荒的時間,相差不遠。
阿木和離水,對沒有打擾那老丈,待那老丈把一切做完。
“這裡是王家,絕對不會錯,可是太久了!這院子,不知封閉了多少年,早已沒人住了。王家的老宅,乃是我柳鎮的聖地。香火繚繞,近十萬年來,從未斷過?”那老丈看著那宅子眼中滿是敬畏,還有一絲驕傲。
“你們要是做棺,柳鎮上隨便找一家就好了,都不會差!”老丈補充了一句。
“老丈,你在這裡住多久了!”阿木沒有搭做棺的話。
“老夫我今年三千三百三十歲!我們家祖祖輩輩就住在這裡,也不知住了多少年了!”老丈道。
“那這王家老宅一直就這樣嗎?”阿木道。
“嗯?這老宅據說是一直有的。鎮子上,還有一種說法,叫做‘先有王家宅,再有柳家鎮’。”
老丈道。
“先有王家宅,再有柳家鎮?”阿木一愣。
“是呀!就是先有的王家,然後才有的柳鎮。柳鎮人人都說,這裡人做棺的手藝,其實是王家人傳下來的。沒有王家,就沒有如今的柳鎮。”老丈唏噓道。
“這小鎮上的人,都姓柳嗎?”阿木再問。
“嗯,沒錯!就這一家王姓。”老丈苦笑一下。
“老丈,咱麼鎮上有沒有流傳過一些王家的故事?”阿木又問。
“哦?小夥子,你們貌似對王家的事,很是好奇?”老丈笑看著阿木和離水。其實,這老丈的話,沒有絲毫的懷疑什麼,反而他對阿木和離水,頗有好感。
“老丈,不瞞您說,我們兄弟,乃是雲遊的小修士!聽說過,古晉國柳鎮王家能做奇棺。故此,才特地前來拜望!”阿木道。
“嗯!”聽見阿木和離水是修士,那老丈沒有絲毫的驚訝,估計也是見怪不怪了。
“也總有一些修士慕名到此,可惜如今的王家,沒有人能進去了!更是無人做棺了。”那老丈一笑,似乎沒有人能進王家,對於柳鎮來說,是極為榮耀的一件事。
“這王家老宅,有極為奇異的修士法術保護。不知,當年王家的老丈,是否也頗顯神跡?”阿木一直在全力地打探。
“王家老丈?”那老丈極為詫異地看著阿木,甚至微微有些不悅,“誰說王家以前住的是老丈?”
“呃?”阿木一愣,方才自己有些想當然,自覺不自覺地把師父王絕的形象帶了進去。
“呵呵!”阿木歉意的一笑道,“老丈勿怪。晚輩以為,所有做棺的都該老當益壯呢?”
“嘿嘿!”聽了阿木的話,老丈一笑,臉上的皺紋堆積。老當益壯,這個詞,近些年他尤為喜歡。
“小夥子說得不錯,老當益壯有道理。不過,柳鎮代代流傳的,當年的王家可是一家三口。一對夫妻帶著一個女娃而已,那有什麼老丈?”老丈有些不屑那些流言。
“什麼?一對夫婦,帶這一個女娃?”阿木突然感覺這個世界有些荒謬,或者說一切太過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