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時,有柳鎮人看見這一切,定會直接瘋掉。因為,此時他們心中溫柔善良的花娘子,眼中滿是嗜血的神色,猙獰詭異。這時的花娘子,不是凡,而是妖魔。
一身的魔殺之氣和三界的怨怒,那是世世代代的凝聚。
如果不是被這屋內的禁圖禁錮,及王宅的一切完全封住,那麼天女之怒,恐怕整個戰之大陸,都有為之陪葬。
再見,魔郎盤坐在屋內,此時他恢複了魔郎的服飾樣貌。魔郎手中,結下極為奇異的術法,但那不是滄海術法。阿木都不知道,那是什麼詭異的法術。
手中的印法變幻,奇異的術法光輝散出,虛空之飄滿了蝌蚪般的文字、符印。而鬼兒則不知何時,合上雙目,小手也掐了一個印訣,靜靜地懸浮在半空。
魔郎手中的術法,不住地變化。千般永珍,玄幻迷離,無窮無盡。魔郎的神色平靜,但是眼底卻有一絲凝重,因為那是絕對不能有絲毫偏差的術法。
在魔郎的術法下,絲絲縷縷的黑氣,從幻花的身上溢散而出。
那些黑氣,在虛空中又被分解。
其中一部分,完全灌注魔郎的眉心。魔郎的眉心處,形成一道小型的漩渦。而另一部分,竟然全都被懸浮在虛空中的鬼兒吸入口中。
鬼兒的紅衣散著光芒,稚嫩的臉上,竟然異常的平靜。
“嗯?”阿木眉頭緊鎖。魔郎用術法散去和壓制幻花的殺魔之氣,阿木理解。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那鬼兒竟能吸取和消融那絲絲魔氣。要知道,那是三界魔怨之氣,一絲一縷便是無窮的禍亂。
這個過程似乎持續了很久,阿木想起柳老丈說的,花娘子一病,鬼兒便不能出門的話。看來,如果沒有鬼兒,即便是魔郎也很難壓制幻花身上魔氣的爆發。
漸漸地,幻花身上的魔意減少。直到有一天,完全消失。迷離的眼神,漸漸清澈,但是幻花卻緩緩閉上了雙目,似乎因為困頓而睡去。
然後,幻花在石床上的身子,懸浮而起。再見,王凡房間那面特殊的牆壁上,瞬間光芒大作。
“轟轟——”
雖然聽不見聲音,但是阿木能感到那面牆壁的震動。刺目的紫芒,從那光幕上傳出,阿木都不由微微一眯眼,因為那道光太強。
那似乎是一道暗門。隱隱約,阿木只能看見那似乎是女子的閨房,裡面飄散著無盡的花朵。幻花的身子,直接飛縱進入,然後那道門又緩緩閉合。
“若有情,便流淌萬年,不爭朝夕;豈無恨?求輪轉百世,卻為劫緣!”那兩行字,在那牆壁上熠熠閃光,如同誓言。
魔郎和鬼兒,站在屋中,似乎在等待。
不知,過了多少日日夜夜,那道暗門再開。
走出的幻花,已然完全恢複了花娘子的眼中,只是眼中泫然欲淚。鬼兒一下子撲到她的懷裡,口中定然喊得是“媽媽”。
魔郎微笑著,摟過幻花,身上的黑衣瞬間變成青色。
王家的古宅門開啟,一家三口出了家門。那一刻,半輪白日高掛,整個柳鎮清風徐來,好不溫暖。三個人的笑容,異常燦爛。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那樣的場景,不斷地在紫色光幕中重複出現。只是,阿木感覺幻花發作的時間,似乎越來越長。魔郎和羽兒的壓制和化解的越來越困難,好幾次幻花都已經搖搖欲墜。
直到有一日,那本該是平靜的日子。
原本正在柳鎮長街上,提著籃子的花娘子,突然臉色一變,然後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妖異的色彩。
花娘子暗叫不好,匆匆便往王家趕,可是還沒有到王家門。幻花的眼中,已然閃過一絲血戾之色。這一次的發作,似乎極為迅疾。
王家的黑色大門一開,可是魔郎佈下的那些禁圖,已然不能壓制幻花。
“哇——”幻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紫衣獵獵,長發亂飛,花娘子瞬間變成了真正的天女。眉心處那道紫劍,浮現欲出。周身的紫色電弧,似乎嗤嗤作響。
“若有情,便流淌萬年,不爭朝夕;豈無恨?求輪轉百世,卻為劫緣!”此時,阿木的耳畔居然傳來虛無縹緲的聲音。紫色光幕中,天女幻花眼中閃過妖異的紫芒。
王家後院!
阿木在紫色光幕中,看見了眼前的九口棺及一潭紫芒。天女幻花,眼中閃過絕然之色,直接縱進紫潭之中。
“魔郎,不用再費心力了!天,不可逆!就讓我因魔而生,也因魔而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