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前輩輪回萬世，已然覺醒。如今，他正在修羅界修羅古國舊地修行。那裡。現在有山名為九輪！水魅，與之為伴！”阿木言簡意賅。

“上邪、修羅古國、水魅……”鬼尊還是一道佛影。但是聲音已然極盡蒼涼。那是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夢幻。

“萬萬年。前輩一直在此？”阿木問道。

“沒錯！萬萬年，以鬼通佛！我在無量，心如止水，也似枯井無波！”鬼尊的聲音，漸漸平靜。

“為什麼？”阿木挑了挑眉，“三界相傳，鬼尊前輩，舉酒逍遙，自由自在，乃是三界第一不受束縛之人！”

“舉酒逍遙，自由自在，乃是三界第一不受束縛之人？哈哈哈——”聽了阿木的話，鬼尊不由仰天大笑。

只是，那笑聲悲涼萬古，無盡滄桑。因為，唯有鬼尊自己知道，萬萬年枯坐如此，那是怎樣的日子。

想死都不能，才是悲哀！

宿命，往往和理想相悖！

逍遙一世，擺脫束縛。那的確是鬼尊，曾經修行所求。可是，他生命的軌跡，與之截然相反。

三界之內，在刑飛之前，甚至沒有人知道——無量山巔，枯坐著萬古鬼尊。

笑聲漸歇！

鬼尊長嘆一聲：“滄海傳人，萬古鬼尊，的確曾想逍遙一世。可是，萬萬年來，三界之內其實卻無我立錐之地。”

“嗯？”阿木一挑眉。刑飛也是微微一皺眉。

上古尊者，完全可鎮一界。仙尊、魔尊、妖尊、冥尊、神王、佛女，這些人哪個不是縱橫三界，不可一世。

鬼尊，又怎麼可能無立錐之地？上邪，卻可提槍縱馬，威震修羅。

這根本不合常理！

“三界之內，尊者無敵。鬼尊前輩，何處此言？”阿木問道。

“尊者無敵？呵呵！”鬼尊的身影，漸漸顯化。一身紅袍，面容清癯，雙手合十，端正盤膝。

那的確是阿木曾經見過的紅衣鬼尊之容。只不過，此時的鬼尊身上，散著無盡的佛光。鬼尊沒有落發，亦無受戒。

但是，鬼尊身上的佛光，無比純淨。阿木，只在雲散身上見到過那樣純淨的佛光。

如果不是鬼尊自我顯化及阿木擁有夢妖喚魂鈴，那麼縱使是尊者，恐怕也看不透他的真身。

尊者之上，萬法皆通！那似乎是另外一個境界。

“滄海傳人，三界之內根本不存在無敵之人！”鬼尊淡淡一笑，“滄海仙尊，技壓三界，都不能逆轉一切。人人都說佛法無邊，可是佛亦不能渡盡眾生！”

“前輩，莫非你真不能出無量山？”阿木道。

“不能！”鬼尊點點頭。

“無量山間，雖然禁制無數，但是我與刑飛都可步入。料想，前輩可以一步而出。可是卻道不能，想必該是不願，不是不能吧？”阿木道。

聽了阿木的話，鬼尊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