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毓也吃驚不已。他原以為李想容除了會做茶以外,一無是處,沒想到一個做生意的小姑娘,文學造詣居然比他這個秀才的兒子還要高深!
佟毓眯了眯眼,這就是所謂的深藏不露麼?
只見臺上那人同李想容拱了拱手,不甘地走下去了。
接著又上來一名老者,大約六十多歲的樣子,看向李想容,眼中盡是不屑。
老者道:
“風雅傳衣到小坡,筆頭分外得春多。”
“佩寒帳冷空遺恨,澹寫孤芳續《九歌》。”
李想容略略思忖,道:
“蕭艾榮枯各有時,深藏芳潔欲奚為?”
“世間鼻孔無憑據,且伴幽蘭讀《楚辭》。”
孰高孰低,立即見分曉!那名老者甚至連樣子都懶得做了,直接甩袖子離開。
“好棒!想容姐加油!”白驚寒歡喜得要命。“再打敗一個人,就有好吃的了!”
臺上的李想容一個踉蹌。白驚羽和佟毓恨不得將她的嘴捂上。
太丟人了!
第三個上來的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面冠如玉,唇紅齒白。
李想容不由多看了對方幾眼。在看到對方耳朵上那經過修飾、幾乎已經看不出來的耳洞時,李想容笑了笑。
原來竟不是他,而是她!
那名女子道:“你很強。”
李想容汗顏,她也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只好回道:“你看起來也不錯。”
那名女子板著臉,頓了頓,直接鬥詩:
“一朵俄生幾案光,尚如逸士氣昂藏。”
“秋風試與平章看,何似當時林下香。”
這女子的詩字裡行間透著股灑脫大氣,能做出這樣詩詞的人,也定然不是扭捏宵小之輩。
李想容不由對她多了幾分好感。
“舊時長見揮毫處,修竹幽蘭取次分。”
“欲把一竿苕水上,鷗波千頃看秋雲。”
坦白的說,李想容自認自己的詩並不會比那女子高到哪裡去,然而意外的是,那女子只是用一種怪異的表情看了她片刻,就拱手下臺了!
是個奇怪的姑娘。
李想容挑眉,她有種感覺,那姑娘,似乎是在試探她?
“耶!想容姐,我們贏了!我們有吃……”
白驚羽趕緊捂住了白驚寒的嘴。
佟毓和臺上的李想容同時鬆了口氣。
接下來李想容又一連參加了數個回合的比賽,在她搜腸刮肚快要將上輩子背過的詩全都用光時,鬥詩大會也終於到了尾聲。
李想容整整贏了十道菜!
臺下,白驚羽與有榮焉地對周圍人道:“看見沒,小丫頭厲害吧!她不但茶藝好,學問也是一流的!”
相比白驚羽的與有榮焉,佟毓則更多的是震驚。
臺上那名女孩子,雖然只比他大了一歲,能力卻遠在他之上!
時至今日,佟毓終於意識到,也許拜李想容為師,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