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分三六九等,桌上擺著的吃食自然也就分三六九等。
絲竹入耳,舞娘們衣袂飄飄,李想容坐在最末等的位置上,偶爾捏一兩塊口味泛泛的糕點入口,勉強能打發一下時間。
嘖嘖,比容風做的點心差了十萬八千裡!
有幾個坐得離李想容較近、在家世上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年輕女眷瞧著李想容眼生,便拿她說事兒。“這位姐姐,想必是第一次參加國宴吧?怎麼也不知道好好捯飭一下自己?”女眷甲皮笑肉不笑問道。
女眷乙捂著嘴自以為笑得嬌俏:“肯定是第一次來,你看桌上的東西她吃的多歡,想必以前可沒見過這樣的點心!”
狗屁!
尼瑪國宴上一點東西不吃,是想打皇帝的臉嗎?
李想容輕飄飄的:“國宴不管第幾次來,都是皇恩浩蕩,這桌上的東西,也都是皇上所贈之物,如若不吃,那就是對皇上不敬!小女敬重皇上,自然就會懷著一顆虔誠的心去品嘗點心。”
這幾名女眷的心思其實顯而易見,不過是虛榮心作祟罷了。自己的家世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所以就想透過貶低她來找優越感。
“姐姐好生伶牙俐齒。”女眷乙露出奸戾之色來。“我們也不過見姐姐喜歡桌上的糕點,便好意想將自己的份例送給姐姐罷了。”
李想容涼颼颼瞟了瞟這幾個丫頭圓鼓鼓的胸脯:“我身量小,可擔不起幾位一句姐姐。”自己個兒的包子都那麼鼓了,還好意思管她這個才剛來大姨媽的小蘿莉叫姐姐?要點臉吧!“幾位姐姐,言重了!”姐姐二字,被李想容著重強調。
幾名女眷的臉頓時一僵,彷彿吃了個蒼蠅似的。
自討沒趣!
“春桃,你在這等著,我出去一下。”李想容起身對白家的丫鬟道。
說實話,除了剛進宮那二三十分鐘還有點新鮮勁兒以外,這會子李想容都快睡著了。
森嚴的等級制度使這場宴會有種莫名的壓抑感。李想容實在懶得同這種小蝦米折騰,幹脆打著上廁所的旗號出去透透氣。
“小姐,您不用奴婢跟著?”春桃不放心。
“不必了,你在這裡待著就好。”她剛剛得罪了那幾個女眷,這會兒若出去,總得有人留下來,看著桌上的吃食不被人動手腳才行!
南楚的皇宮跟前世的故宮在建築風格上大同小異,雕樑畫棟,並沒有太多過人之處。
李想容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水榭長廊上散步。
古代的宮廷宴會十分繁瑣,她都進宮快一上午了,據說男眷那裡,皇帝還沒有露面。
“也不知晚上得持續到什麼時候。”李想容無聊地拍了拍朱紅的柱子。
“那邊那個,你過來一下!”有人突然開了腔。
李想容轉頭一看,只見前方不遠處的亭子裡不知何時坐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衣著華麗,佩戴的首飾也極其講究,在灼眼的陽光下,晃出bingbing的光芒。
這打扮這架勢,不用猜,肯定是位重臣家的嬌慣小姐。
這樣的大小姐,不是她能招惹的物件。李想容將頭轉回去,抬腳欲走。
“放肆!本小姐叫你,你耳朵聾了,聽不到嗎?”那女孩子騰地一聲站起來,指著李想容罵道。
“你在叫我?”李想容挑了挑眉毛。“這位小姐,我們應該並不認識。”
“就憑你這低賤的身份,也配認識本小姐?你是哪個宮的,怎麼這麼沒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