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問的時候,柳扶風也在仔細觀察那個鈴鐺。
柳扶風道:“若猜得沒錯,這應該是機關術的一種吧?鑲嵌在牆體中的鈴鐺,輕易不會響起來。如今這樣,想來是有人觸動機關了。”
“看不出來,你這小子,還有些見識。”雲神醫這話,證實了柳扶風的猜想。“看見旁邊那隻鳥沒有?”雲神醫指著鈴鐺附近的一隻小銅鳥。
李想容問:“難不成,這也是機關術的一部分?”她一直以為只是裝飾而已。
“沒錯。只要外頭有人闖老夫設定的大陣,銅鳥便會啄兩聲,闖陣失敗,會啄三聲,成功了,則鈴鐺會響。”
李想容問:“那若是銅鳥不啄,鈴鐺卻響了呢?”剛才別說銅鳥啄牆了,她就連鳥叫聲都沒聽到過。
“那就說明來人熟悉此陣,每一步都沒走錯。”雲神醫站起身來。“老夫大概猜出是誰了。”
話剛說完,李想容和柳扶風就見一個身穿焦糖色僧袍的身影,可不就是他們三個的老熟人——靜心大師麼!
“不是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雲神醫同靜心大師十分熟稔,想都不想就問出這種在外人看來,有些趕人意味的話。
“阿彌陀佛。”靜心慈悲一笑。“玉墜子忘在你的客房裡了。”又對李想容和柳扶風道:“想不到貧僧竟能在此遇到兩位故人。”
柳扶風道:“我也沒想到。”
李想容問:“靜心大師,許久未見,您近來可好?”
“貧僧一切都好。”然後關切問:“兩位是闖了外頭的大陣吧?可有大礙?”
雲神醫在自家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都布了十二都天門陣。靜心大師對這裡十分熟悉,他要進來,並不用像李想容等人那樣,從大門的地方入陣。
靜心大師進來時,是從西方的大陣進入的,是以,他並未遇到等在外頭的董老、佟毓等人,還有闖陣成功,卻受了傷的元良。
李想容道:“我們二人只是小上,並無大礙,可是我的朋友卻身中奇毒,危在旦夕,元良也因為闖陣受了傷,偏偏雲神醫不輕易出手,也只有等我贏了這局棋,元良和我的朋友才能得救。”
“雲老,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佛家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外頭那位施主若不是走投無路藥石罔效了,也不會冒險前來求救,你又何必再過多為難呢!”
雲神醫哼哼兩聲:“這小丫頭片子說我心胸狹隘,不配下棋,我同她這局棋還沒下完呢!”
“雲老!”靜心大師苦口婆心。“棋什麼時候不能下?趕緊救人要緊吶!”
“得得得,知道了,真受不了你嘮叨!”雲神醫順坡下驢。這局棋下到這裡,輸贏早已成為定局。靜心大師突然過來打岔,反而給雲神醫留了幾分顏面。
雲神醫明知故問:“不是說救人麼?人在哪兒呢?”
李想容和柳扶風相視一笑,終於肯出手相救了!“請隨我來。”
“靜心大師,可有結果?”一路上,柳扶風小聲同靜心大師交談著。
靜心大師失望地搖搖頭。
柳扶風安慰道:“茫茫人海,要找一個人何其不易,還請您放寬
心態。令郎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有父子相認的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