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毓終於放心不少:“那就好。”“想容施主,這位小施主是……”靜心大師流露出異樣之色來。他瞳孔微張,似乎有些緊張,竟連身子都顫抖了。
李想容道:“這位是我在保金縣收的徒弟,叫佟毓。”又對佟毓道:“這位是觀雲寺的住持,靜心大師。”
“靜心大師。”佟毓恭敬地行禮。
“佟毓……你,你叫佟毓……”靜心大師神情激動地呢喃著。“你今年……”
他們說話的功夫,雲神醫已經替蘇眉做了初步檢查。雲神醫打斷了靜心大師的話:“問題不大,來個人過來,把她抬進去。”
眾人皆是一喜。
柳扶風朝別處看了一眼,一名隱衛便立即現身。
很快蘇眉便被背進了雲神醫的藥齋,而靜心大師也熟門熟路從藥齋取來紗布、金瘡藥等物品,後由隱衛帶過去,替元良清理傷口,並進行包紮。
雲神醫在藥齋內替蘇眉醫治,董老作為唯一一個懂得醫術的人,自告奮勇進去替雲神醫打下手,其餘的人,則被雲神醫趕到院子裡幹等著。
柳扶風、李想容、佟毓、靜心大師四人圍坐在院中的石桌前。
相比於前三者的平靜,靜心大師的表現就很怪異了。
此時的靜心大師,撇去他一身和尚的行頭不談,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兒出家人的樣子!
從剛才在外頭到現在,這一路上,他先是震驚,而後激動不已,再到現在,又換了一副欣慰中透著幾分偏執的表情,那模樣,彷彿是在沙漠中行走多日的饑渴旅行者,面對自己前方突然出現的綠洲,即使知道可能只是海市蜃樓,卻已然忍不住想要去追尋和前進。
“像,實在是太像了……”靜心大師自言自語,他的眼中,竟有了世俗的七情六慾!
“佟毓小施主,不知你家住何方?是一直生活在清河縣,還是後來才搬過去的?家中都有什麼人?”靜心大師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小子是清河縣人士,一直住在清河縣。”對於面前這個古怪的和尚,佟毓並不是很喜歡他。於是只回答了一個問題。
“哦……”靜心大師若有所思點點頭。“那你家中可還有什麼人?”
家人問題一直是佟毓不大願意談及的話題。面對一個陌生人的提問,他自然也不會回答。
佟毓默不作聲,為避免靜心大師太過尷尬,李想容只好道:“他家中出了點變故,如今和我們住在一起,好方便我平日傳授茶道。”
這樣的回答,既可以避免尷尬,又保護了佟毓的隱私。
靜心大師何其通透,而佟毓又表現的比較明顯,靜心自然看得出佟毓的不耐煩。
饒是這樣,靜心大師仍舊不覺掃興。
奇怪,靜心大師怎麼會如此失態?
李想容心生疑惑,看向柳扶風,對他發出無聲的詢問。
佟毓突然起身,道:“我去看看元良哥。”
李想容只好道:“大師莫怪,佟毓他和元良感情十分要好,今日元良闖陣受傷,佟毓太過擔心,這才關心則亂,失了禮數,還請您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