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嬪是齊蒹葭的姑姑,但嚴格說起來,卻並不是齊蒹葭的親姑姑。
慶嬪是齊家的嫡女,而齊侍郎,則只是齊家眾多庶子中的一個。當年齊老夫人所出的嫡子早亡,無奈之下,就只好從眾多庶子中選了一個最好掌控的抱過來撫養。
慶嬪歷來是看不上齊侍郎這個假嫡子的,只是這些年以來,齊侍郎一步一步升官,畢竟是相輔相成的關系,慶嬪也不好再給齊侍郎一家臉色。
長久下來,少不更事的齊蒹葭便真將這位姑姑當成了自己人,言語間越發隨意起來。
這段時間,榮妃有孕的事讓慶嬪狠狠被刺激了一下子。當年的囂張氣焰一上來,慶嬪怎麼看齊蒹葭怎麼不順眼,這才猛地發作出來。
同坐在轎子裡為齊蒹葭擦拭傷口的丫鬟縮了縮身子:“小姐,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啊!”
“有什麼不能說的?哼,以往父親官職低微她作威作福也就罷了,現在父親官至禮部侍郎,讓門生隨意參她一本,就夠讓她喝西北風了!嘶……你輕點兒!”
“小姐恕罪。”那丫鬟越發小心翼翼。將傷口清理完以後,又為齊蒹葭塗上脂粉蓋住傷痕。“小姐,已經看不出一丁點兒痕跡了。只是您畢竟有傷在臉,回去後,還得盡快洗掉才是。”
“本小姐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齊蒹葭狠狠瞪過去。那模樣,和宮裡的慶嬪何其相似!
“奴婢多嘴,請小姐恕罪。”
自己的臉花了,這小丫頭的臉卻還好好的,齊蒹葭怎麼看怎麼覺得刺眼,便道:“自己掌嘴二十!”
轎子裡傳來啪啪啪的打臉聲。
回到齊家,齊蒹葭的轎子正好和庶出二小姐齊秋錦的轎子同時到達門口。
齊秋錦從轎子裡下來,行了禮,才笑問:“大姐這是從宮裡回來嗎?好巧,妹妹也剛剛逛街回來呢。”
齊蒹葭下轎,睥睨了齊秋錦一眼:“巧什麼巧,本小姐閑來無事就去宮裡轉轉,怎麼可能跟你這個只能在大街上晃蕩的庶女一樣?”
齊秋錦眨了眨眼,笑容不變:“大姐說的是,小妹自然是比不過大姐的。”
“哼,算你識相!我們走!”
待齊蒹葭離開,齊秋錦用扇子擋住了自己的冷笑,問身邊的丫鬟平兒道:“大姐身邊跟著的那個,是小紅?”
平兒道:“回二小姐的話,是小紅沒錯,只是不知為何,她臉竟然腫的跟豬頭似的。”
“何止是小紅的臉有問題……”
齊秋錦眯了眯眼:“去打聽打聽,大姐在宮裡都做了什麼。另外,前幾日我好像看見她在茶樓裡見過一個男人,給我弄清楚。”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辦妥。”
……
武陵溪。
“老爺,京城來信了!”鐘家的老管家快步來到書房,將一封信遞給鐘黃石。
“怎麼會這樣……”鐘黃石看罷,異常愁苦。
“老爺,還是沒有恒生那孩子的訊息嗎?”
鐘黃石搖頭。
老管家仰天長嘆:“老天爺,恒生這孩子到底去哪兒了,怎麼連一點訊息都沒有!”
鐘黃石道:“讓人跟官府報案吧,興許還能找到屍……哎!”
“不,恒生這孩子福大命大,不會這麼年輕就去了的!”老管家也算是看著谷恒生長大的,聞言難以接受。
“我也不願意相信,可是眼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都過去這麼久了,總得有個說法兒吧!”
自打得到谷恒生失蹤的訊息,鐘黃石就憂心不已,可惜如今他已和容風簽約,採茶季不過,他根本就抽不開身,只能派人去盛京打探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