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之前所有的嚴刑拷打都不曾讓丁貴動搖過,但是這一次,他徹底慌了。
“大爺我說的還不夠明顯嗎?”衙役頭頭用眼神示意自己的手下,立即有兩個衙役上前,將已經被打得虛弱無力的丁二牛架住。“今兒個你若是不招供,我就讓你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被閹成太監!”
“你!”丁貴瞪大雙眼,又驚又怒。“你們這群畜生!”
“還敢嘴硬!你們兩個還等什麼?還不趕緊將丁二牛的褲子扒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丁二牛的恐懼一點兒都不比丁貴少,只不過,即便這樣,他依舊不想做出背叛朋友的事情。“我和我爹都不可能做假證的……畜生,有種你們就殺了我!”
衙役頭頭冷笑喝道:“還等什麼?行刑!”
話音一落,丁二牛的褲子立即就被一名衙役扯了下來。緊接著,他整個人都被按倒,然後手腳被緊緊捆住。
“你們這群畜生,你們不得好死!”丁二牛罵道。到了這一刻,他依舊沒有想鬆口的意思。
但是,作為父親的丁貴眼睜睜看著衙役拿著明晃晃的刀子,朝自己唯一的兒子逼近,又怎麼可能會無動於衷?
丁貴又急又恨,渾身哆嗦起來,最終,在刀子即將落到自己兒子身上的前一秒,他終於還是開了口:“住手!”
眾衙役頓時一喜,露出輕蔑的笑容來。
“我招,我招!”每說出一個字來,丁貴都覺得好像有一塊大石頭壓在自己胸膛之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爹!你怎麼能……”
“難道你要爹眼睜睜看著你成太監嗎?”說完這句話,丁貴閉上眼,狠了狠心,對衙役頭頭道:“我招!你們想讓我怎麼招,我就怎麼招,只要你們放了我兒子!”
衙役頭頭道:“這還差不多。”又給手下使眼色,立即就有衙役將現成的一份供案帶了過來。
“爹,咱們不能啊!想容妹妹對咱們那麼好,咱們不能恩將仇報啊!”
“想容那孩子,算我對不起她了!”說罷,滾燙的淚珠從丁貴眼中滑落下來,丁貴不再猶豫,按了紅泥,將自己的手印按在供案之上!
“你認了,我堅決不認!”丁二牛對父親大失所望。“有種你們就將我殺了,否則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讓你們好過!”
“頭兒,這小子這麼硬氣,還閹不閹?”有個衙役問。
按手印這種東西,不管當事人願不願意,都很容易就能完成。但鎮國公要的卻不是一張存在造假嫌疑的供案,而是一個深得李想容信任,且能出面作證證明她叛國的證人。
剛才丁貴同意按手印的前提就是保證丁二牛還是個完整的男人,衙役頭頭想了想,生怕萬一這會兒自己對丁二牛下手了。
到時候丁貴破罐子破摔,跟他們死磕到底,等上頭查起這件事要見他的時候,他再說自己屈打成招,那就麻煩了。
於是衙役頭頭道:“先放著吧。不過,這小子的嘴太欠,給我繼續狠狠地打。”
丁貴老淚縱橫:“你們,剛剛明明說只要我畫押就放了我兒子,我已經畫完押了,快住手,別打了!”
“大爺我剛剛只答應不閹了這小子,可沒答應說不打他!”
刑房裡再次傳來鞭打肉體的聲音。
一連數下後,衙役道:“頭兒,這小子暈過去了。”
丁貴和丁二牛父子都是上頭著重強調必須要留下性命的人,衙役頭頭也怕丁二牛真的被打死了,趕緊道:“將他先送回牢房裡!”頓了頓,“找個大夫給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