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重山在邊關正忙得起勁兒,突然接到這樣的調令,便心知情況恐怕不妙。快馬加鞭回到盛京以後,他連家都沒回,直接去了宮裡。
“西金的二王子呼延宏長得儀表堂堂,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此次他真心求娶你女兒,在咱們盛京也算傳為一段佳話,既然如此,朕就為呼延王子和你女兒賜婚,白愛卿,你看如何?”
皇帝在前頭鋪墊了這麼多,足以說明,這件事他已經決定了,容不得他這個做父親的說個不字,否則的話,也不會急匆匆將他從江南找回來。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他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利,只得跪下來,無奈道:“微臣謝皇上恩典!”
白重山既然已經表態,也就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皇帝於是揮揮手,讓他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白重山心裡苦澀不已。他早就看出女兒對那個叫佟毓的小子有意思,可現在皇帝開口了,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
白驚寒聽聞父親終於回來,歡喜不已,趁著父親進宮複命的空檔,她趕緊去廚房裡,將從前在李想容那裡學到的手藝全部用上,又是燉湯,又是做糕點,忙活了好一陣子。
心事重重的白重山回到家中,看到這樣體貼懂事的女兒,只覺得更加愧疚。
“爹,您快嘗嘗,這些都是女兒親手做的!”白驚寒歡喜地舀了一碗湯,遞到白重山跟前。
白夫人笑道:“這丫頭一早兒聽說你要回來,立馬就跑到廚房裡搗鼓去了,說起來,我都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呢!”
白重山看著女兒清澈而真摯的眸子,再看著賢惠端莊的妻子,只覺得心中愧疚難安。
他沒有接白夫人的話,沉默兩秒,然後悶頭一口將碗裡的湯全部喝進肚子裡,這才對女兒道:“驚寒,皇上已經決定將你賜婚於西金的呼延王子……”
白重山的話有如當頭棒喝。白驚寒一聽,小臉頓時沉了下來,想都不想便反對道:“爹,女兒即便是死,也不會嫁給那個叫呼延宏的家夥的!”
“胡鬧!你還如此年輕,怎麼能隨隨便便就將死啊活啊的掛在嘴邊上?!”
白重山狠狠拍了兩下桌子,朝女兒瞪眼,可惜他自己這會兒也對此事無奈至極,所以他瞪起的雙眼沒有威信力可言。
白重山也能意識到這一點,所以繼續道:“這是皇上定下的旨意,孩子,爹也無能為力啊……”
“不……憑什麼要讓我去和親?咱們南楚有這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是我?!”先前皇帝態度不明,白驚寒總抱有僥幸心理,以為這件事會有所轉機,此時此刻,她終於徹底崩潰了。
白驚寒的一張小臉迅速被眼淚模糊掉。
看著女兒這樣,白重山心裡也不好受。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他根本無力阻撓,這會兒不管說什麼,都是徒勞的。
白重山嘆了口氣,最後只好摸了摸女兒的頭,朝白夫人使眼色。
白夫人會意,朝白重山揮了揮手,示意他先離開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