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萬算,沒想到竟然栽到李想容這死丫頭手裡了!她如今看起來跟當初沒有什麼區別,而他卻成了階下囚,連口吃的都是奢侈,簡直太諷刺了。
鎮國公越想心裡越不平衡,便齜起牙諷刺道:“看來你在東林過得很不錯。”
被折磨了這麼多天,鎮國公早已臉頰凹陷鬆弛,雙眼凸出,再做出這副模樣來,就彷彿是前世李想容大學那會兒在實驗樓裡看到的被泡在福爾馬林裡的屍體,真真是恐怖駭人得緊。
李想容道:“呵……老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我沒做過虧心事,為什麼要過的不好?倒是你趙登臨,你壞事做盡,不知道晚上會不會被那些死在你手裡的冤魂找上門?”
“死丫頭,你少在這裡駭人聽聞,當老夫是小孩子不成?!”鎮國公不以為然,面目依舊猙獰而可惡。
他這副模樣,不由讓李想容想起了那些曾經在容風跟隨自己的人。
那些人原本可以活得好好地,卻因為眼前這個人,最後下場悽慘!
胸腔被慢慢的恨意佔據著,李想容知道自己不宜在這裡太過激動,便極力調節著。她冷冷地看著鎮國公,一言不發。
自始至終,對李想容知之甚深的柳扶風一直靜靜站在她身後,沒有說過一個字。他理解她的心情,他也相信她自己能夠調節好。
許久之後,李想容才走出了地牢。
在底下待得太久,猛地站在地牢上頭的宅院裡,李想容本能的覺得陽光刺眼。她用手捂著眼睛緩了幾秒,這才終於好受些許。
柳扶風這才問:“接下來準備怎麼做?”不管怎樣,他都會支援她。
“先將姓趙的老賊關上一段時間。把地牢的窗戶給堵上,讓裡頭暗無天日看不清東西,不要讓任何人跟他說話,每天給幾個饅頭確定餓不死就行了。”
既然趙登臨對半夜鬼敲門不以為然,她就要看看,一直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且又無話可說,到最後,他心裡是否會發瘋發毛!
李想容的要求非常簡單。柳扶風微微側頭,目光落在某處。
隱藏在他目光所及處的隱衛立即會意,身形一閃,便去地牢裡佈置了。
受鎮國公影響,從城郊私宅回來,李想容的心情非常不好。
她坐在容風二樓的雅間裡,眉頭皺起,左手撐著腦袋,右手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得敲擊著。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是她心情壓抑、煩躁的表現。
“想容姐,你不是同柳大哥去茶園裡了麼?這是怎麼了?”極少見李想容露出如此模樣,白驚寒心頭一緊,不知所措起來。“是皇家茶園裡出了什麼事嗎?”
“茶園沒事,你無需擔心。”李想容神色淡淡的,她實在提不起興致在白驚寒面前將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
“哦……”知道李想容不想說,白驚寒便退了出去。
白驚寒也跟著心事重重,出了雅間的門,她只顧著想李想容,根本就沒注意自己跟前什麼時候竟多了個人。
“嘶——”白驚寒捂著自己被撞疼的鼻子,淚眼汪汪對來人控訴道:“哥,你怎麼走路不看路嘛!”
“到底是誰走路不看路?”被妹妹倒打一耙,白驚羽很是無語。“你在想什麼呢,那麼入神,連你哥我過來都沒發現。”
“是想容姐,她從外頭回來就心事重重很不開心的樣子,我有些擔心她。”
一聽是李想容,白驚羽也跟著上心,忙問:“她沒跟你說怎麼回事?”
白驚寒搖搖頭。“哥,想容姐很少這樣……我很擔心她。”
“那丫頭八成又預備有事自己扛了。不行,我得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