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
她有些哽咽,開口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想讓他們不要和自己去送死,卻明知他們不會回頭,想說感激的話,又覺得太過矯情。
“小姐不必多言,你單槍匹馬豈不是去送死嗎?我等已枕戈待旦多時,就等著小姐你一句話,你可別想撇開我倆,孤身涉險。”
吳悠說罷,扭頭對著她粲然一笑,『露』出滿口整齊的牙齒。
她忽然就覺得,那便是世間最美的笑容了。
夕陽西下,三人策馬前行,並排而去。
皇宮之中一片安寧,劉秀正和陰麗華相對而坐,煮酒論事。她面容端莊,手持勺羹不停的攪動著銀罐裡的酒,隨著她纖手移動,陣陣酒香便隨著煙霧騰起,飄了滿屋。
“愛妃辛苦了,這等事便叫丫鬟們做就行了,怎麼好讓愛妃勞心費神呢。”劉秀滿臉心疼的看著陰麗華,嘴上責怪她凡事都要親力親為,心裡卻是高興的。
“妾身已許久未曾給陛下煮酒了,況且今日,還有一件喜事要告訴陛下呢。”說完,陰麗華羞澀的低下了頭,似有什麼事想說卻不好意思開口。
“哦?愛妃有何喜事要與朕分享?”劉秀興致勃勃的望著她,將她手中的勺羹接過放下,然後握著她的手,等待著她再次開口。
陰麗華抬眼看了一眼劉秀,眼中有些藏不住的歡喜之『色』,她的嘴唇動了動,張嘴正要說話就被打斷了。
“好個天子,過河拆橋在前,忘恩負義在後,你有何顏面坐這天子之位?”
一個凌厲的聲音驟然響起,驚得陰麗華渾身一震。她回頭一看,卻發現身後站著一人。
“你是何人,怎麼進來的!”劉秀將陰麗華護在身後,起身指著面前的男人問道。
“陛下不認得他,可還認得我?”司徒嫣然低眉淺笑,從帳幔之後款款走了出來。
見她『露』面,劉秀和陰麗華都是心中一驚,心想,莫非她是報賜婚之仇來了?
“司徒姑娘,昔日你為陛下謀劃,可謂竭心盡力,忠勇過人,不知你今日前來,所為何事?”陰麗華自然知道來者不善,看那二人的神『色』就不像是來此作客的,所以她一開口,便先將往日的煙兒捧上了天。
“呵呵。”司徒嫣然掩面一笑,瞟了一眼陰麗華,說道:“娘娘也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今日我來,自然是想與陛下聊聊眼下之事。”
一旁的吳悠有些站不住腳,眼中毫不掩飾的渴望,他巴不得拔腿上前把劉秀給『亂』刀砍死,免去在這裡和他講道理,浪費唇舌。
司徒嫣然注意到吳悠的變化,急忙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可衝動行事。
“不管是過去的事,還是眼下的事,朕都無心與你閒聊。你若是想面聖,應當在宮門外等候召見,而不是擅闖皇宮禁地。”
劉秀心中不痛快,自然給誰也沒有好臉『色』。
“往日我與你獻計之時,何曾要等候召見,如今我於你無益,怕是連這宮門也進不得了?”司徒嫣然看著劉秀,目光如同刀子一樣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