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來奩匣閣的是莫二爺家的三個女兒?姐妹三人一起來奩匣閣是何目的?這要從莫三姑娘向莫二爺讒言獻計說起。
當莫二爺質問莫妍秀的時候,她腦子裡已有了謀算。為了逃避再被送去奩匣閣當人質,她把自己最不甘心的庶女身份卑微的理由搬出來企圖說服父親改變主意。
她很清楚自己在莫氏南府的境遇,即便父親對姨娘和她足夠寵愛,可她終究被身份壓著,永遠不可能成為嫡長女莫妘秀那般受人尊敬。
只要父親執意送莫妘秀去奩匣閣當人質,她就有十足把握讓莫妘秀再也無法回到南府來,甚至五年後陪著慄海棠一起去侍奉先人們也不是沒可能的。
莫妍秀打定主意要將壓在她頭上的嫡長女莫妘秀趕出南府,她怎會輕易錯過如此好的機會呢?
跪在莫二爺面前,莫妍秀裝作卑微可憐的模樣苦口婆心地辨解自己清白。
“爹爹,女兒自知人微言輕,自然比不上大姐是嫡出的女兒受人禮敬。爹爹,女兒太傷心了才會耍脾氣誤傷慄大姑娘,事後嚇得不知所措只好逃回家來求爹爹去請情。”
“爹爹,女兒真真的不敢再回奩匣閣去見慄大姑娘。已經給莫氏族丟過一次臉面,女兒不敢再去了。”
莫妍秀越說越委屈,好像丟人現眼的人不是她,她被冤枉一般。
莫二爺無奈嘆氣,看向默不作聲的莫妘秀,喝令道:“一會兒你收拾收拾,讓你母親派個老嫫嫫送你去奩匣閣吧。”
莫妘秀神色平靜,不言語、不反抗。從她出門見到母親身邊的老嫫嫫,收到密報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無法全身而退,只能被伯父和父親當作監視奩匣閣的棋子。
也許,離開家之後她才能過上自己真正想要的寧靜生活。
“大姐,你在想什麼?爹爹和你說話呢,你怎麼不回答?”
莫妍秀低聲細語地提醒,扭過來的臉上得意的笑著。
莫妘秀雙眸微斂,對莫二爺盈盈一拜,“女兒謹遵父親之命。”
莫二爺滿意地點頭,對站在門外的管家吩咐:“去備禮讓妥當的人隨大姑娘一同送去奩匣閣,再遞上一張請罪帖子。就說三姑娘小孩子脾氣,惹慄大姑娘生氣,回府後被我禁足以示懲罰。待解禁後,必定讓二夫人攜三姑娘登門磕頭。”
“老奴這就去辦。”
“等等。”
門外老管家才要轉身走,又被屋子裡傳出的喝令聲禁止。
屋子裡,莫二爺詫異地看著坐在身邊的正室妻。
這悶葫蘆似的女人打從嫁入莫氏南府就是一副死人樣子,即便新婚之夜在床上也像沒有情緒變化的木頭人。現在瞧著自己的親生女兒被送去當人質,終於忍不住開口嗎?
“夫人,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莫二夫人站起來,神色平靜地看向自己的女兒,又看看一臉委屈的莫妍秀,還有跪在不遠處的兩歲小庶女莫如秀。
“慄大姑娘要妍秀作人質,妍秀不肯,私自逃回來。老爺又非要送妘秀去作人質,卻未思慮過慄大姑娘的意思。老爺,小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棋錯一招輸滿盤。”
莫二夫人不冷不熱地態度讓莫二爺放下戒心,認真思考她所分析的。的確,他們的一廂情願終究不是奉先女想要的。可是讓他送一個庶女過去,似乎……
“如此依夫人之見,該如何?”
把難題拋給正室妻來處理,若他的大哥不滿意質問起來,他也好把黑鍋甩到正室妻的頭上,反正他家大哥不可能把怒火發洩到弟媳婦身上。
心安理德甩鍋的莫二爺已打算好自己的退路,一雙眼睛饒有興味地看著正室妻。這是打從成親之後十八年來第一次真真正正地仔細看她。這一眼,竟看出點點異樣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