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海棠的提醒,莫容玖嗤之以鼻。她心中的憤怒和惱恨唯有自己體會深刻,別人的三言兩語比河水上的浮萍還要輕。
諸葛弈悄悄遞眼色阻止海棠繼續提醒莫容玖,陳年舊事太過繁雜,即便他查到當年商戰風波背後的事實也僅有十之七成。也許真正知道那件事情幕後真相的人只有元老太爺、莫族長和元煦。幸好這三人仍然活著,並且元煦想要帶莫容玖遠走高飛定會引發陳年舊事翻覆。
秦五暢懷大笑,今日的酒喝得極痛快,有點飄飄然了。他拍拍小姑娘的背,說:“你個小丫頭管得閒事真多,也不怕操心愁白了頭。來來來,陪五哥喝一杯,五哥有好東西送給你。”
“是什麼好東西呀?你要先拿出來我瞧瞧。若不金貴,休想讓我陪著喝酒。”慄海棠傲嬌的嘟起小嘴,黑曜杏眸圓圓的亮亮的,盯著秦五摸向懷裡的大手。
從懷裡拿出一個銀牌子,託在寬厚的大掌上,秦五笑問:“妹子瞧瞧,可歡喜嗎?”
“秦字令牌?”
嬌軟驚呼聲震驚了遊廊下的眾賓客們,連最遠一席的莫族長也站起來羨慕的遠眺陽光下白光閃閃的銀牌子。
秦五哈哈大笑,抓起柔綿小手翻過來,銀牌子比小掌心還要大一圈。
“這是祁山鎮秦莊令,與秦莊商令不同。這銀令牌既能自由通行祁山鎮的四個山口,也能與祁山鎮任何一家鋪子通商。當然秦莊的鋪子更為便利,只要亮出銀令牌連議價都免了,可直接達成公平交易價。”
“嘿嘿嘿嘿嘿!謝謝秦五爺。”
慄海棠沒想到這塊小牌子竟然有如此神通廣大的作用,以後憑著這塊銀牌子她可以隨時回祁山鎮的俗宅小住幾日,都不用央求諸葛弈幫忙。
“叫五哥。”
秦五板著臉糾正。
慄海棠吐吐粉舌,嬌綿綿地喊:“秦五爺。”
“小丫頭,認了親怎不改口?”
“因為我不想恃寵而驕,讓世人恥笑我攀龍附鳳。等我變成第二個女大商之後,我才會改口。”
慄海棠說得條理分明,讓秦五無法反駁。依她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根本無法與二位爺相配,她要用足以匹配的身份與他們並肩。
“好丫頭,有志氣!”
翎十八鼓掌稱讚,也從袖子裡取出一塊玉牌子。相比諸葛弈送給海棠的那塊玉牌子,翎十八送的這塊玉牌子更加精緻。玉牌菱形狀,中央雕陽紋大大的篆書“翎”字,一道雕陰紋萬字不到頭的環將篆字和外面的九鳳紋隔開。九鳳銜珠,鳳尾呈吉象。
圍觀的眾賓客們驚歎聲此起彼伏,羨慕得直流口水、心癢難耐。這麼好的東西竟然給了一個不諳世事的黃毛小丫頭,真是暴殄天物。
秦五舒眉展笑,說:“翎爺好大的手筆呀。我以為我的秦令已是最值錢的東西,沒想到翎爺竟……嘖嘖嘖,還有嗎?也給我一塊兒。哈哈哈。”
翎十八淡淡笑道:“有,但用你的祁山鎮來換,你要不要?”
“別呀,我那破山谷哪有九鳳玉令值錢。翎爺想要我的破山谷,我雙手捧上。”秦五比了奉貢的手勢,愉悅了翎十八。
“秦五爺果然是喝美了,連自己的老窩都願意讓出來。”翎十八訕訕打趣,把九鳳玉令交給小姑娘,嚴肅鄭重地叮囑:“這九鳳玉令用來作甚,待你回家後讓弈來詳說。你只記得一點,不到危難之時不可拿出來示人。切記!”
慄海棠亦嚴肅小表情,重重地點頭,“翎爺放心,海棠不會隨意擅用,定謹記翎爺訓導,依師父的吩咐使用。”
“那就好。”
翎十八很滿意小姑娘沒有因為認親而忘記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她仍然是諸葛弈復仇的棋子。即使認了二位大商為兄又如何,那是憑著諸葛弈的情面來的。
無諸葛弈,何來她?誰又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