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大的宅院竟無方寸的容身之地,離開淺香院,離開慄氏南府,慄二爺像瘋子一樣騎馬狂奔,不知道要去哪裡,更不知道哪裡才是終點。
馬兒馱著他一路狂奔向瓷裕鎮,鬼使神差地將他帶到一座清冷的宅院,府門匾額上寫著三個大字:無心院。
慄二爺恍惚失神,呆愣地盯著匾額上的三個大字。
府門“吱呀”聲敞開,侍童小左急步而出,恭敬揖禮:“拜見慄氏族二老爺。”
慄二爺定定神兒,將韁繩交給侍童,問:“畫師在嗎?”
小左恭敬道:“主人在府裡,奩匣閣的奉先女亦在。”
“奉先女怎會來無心院?”
慄二爺本邁出的腳又收回來,想起諸葛弈是繪師,奉先女在無心院不算違規。他略顯遲疑地邁開步子,由侍童小左引領著進入無心院,小心試探問:“奉先女每日都來請教繪畫嗎?”
“今日奩匣閣的小主子來此,為的是等慄二爺登門拜訪呢。奩匣閣的小主子說慄二爺今兒不來、明日必到,讓我們打起十萬分的精神準備著呢。”
小左笑臉迎人,慄二爺感到舒心些。隨小左穿梭在長長的抄手遊廊下,從前院直奔後花園。
路過墨語軒時,慄二爺故意慢幾步,看到一位花白頭髮的老管家提著兩個空酒罈走出,轉身進到通往廚院的小門。
“老管家不能說話,你們能看得懂他用手說話?”
“是。”
小左將慄二爺帶到後花園,指向後花園碧玉池上的水榭,說:“慄二爺恕罪,小人只能送你到此。主人和小主子在那水榭裡呢,慄二爺請吧!”
“多謝。”
慄二爺抖下袍擺,闊步朝著碧玉池上的水榭走去。不遠不近時聽到水榭裡除了諸葛弈和慄海棠的閒聊,還有一個爽朗的男聲。
“哈哈,師父快給我金錠子,我贏啦!”
坐在圍欄邊的小姑娘看到慄二爺的身體,不急著迎出來,反而朝著水榭裡大喊大笑。
象牙骨扇挑起青紗簾,翎十八見慄二爺走來,無奈嘆道:“這頑皮的丫頭有大財運,竟賭贏了咱們!”
“哈哈哈,大財運沒有,小財運有一點點。”慄海棠左手一個金錠子,右手一個金花錁子,喜滋滋地朝著慄二爺炫耀。
慄二爺啞然失笑,進到水榭,率先與翎十八揖禮:“不知翎爺大駕在此,恕罪!恕罪!”
翎十八擺擺手,“哎~!你剛回家中忙著處理家事,哪裡聽得外面的傳言。不知我來瓷裕鎮作客亦無妨,今兒陪我痛飲三杯才好。”
“是。”
慄二爺恭敬揖禮。雖然他比翎十八還年長七歲,但翎十八的權勢地位連皇帝都自稱小弟,誰敢大過皇帝去?
翎十八熱情地招呼著慄二爺同座,吩咐諸葛弈快去派人多準備些上等的酒來痛飲。
盛情難卻,慄二爺只好硬著頭皮坐下來與翎十八拼酒力。
諸葛弈只喝茶,不管兩個醉鬼糟蹋了幾壇珍藏佳釀。
慄海棠坐在一旁觀戰,突然發現慄二爺的胸膛有塊鮮紅漸漸浸溼了衣袍,驚訝大叫:“哎呀?慄二爺受傷了?誰這般大的膽子竟敢傷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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