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弈寵溺一笑,把信交給她,眼神示意她來讀信。
莫晟桓捂著半張臉痛惜地說:“子伯兄,你就這般慣著她吧,活生生把一個知禮懂事的姑娘慣成刁鑽任性的蠻小姐。”
“哼!這話說得你少慣著我似的,每天派人騎快馬去燕峽鎮的遠香齋買綠豆酥餅來討好的人是誰呀?”慄海棠拆開封口,嬌嗔:“我若變成莫妍秀那品性的人,你也有份兒。”
莫晟桓佯裝自摑一掌,起身對諸葛弈揖手道:“子伯兄見諒,愚弟實在怕被她賴上,先行一步啦。”
“哈哈哈,去吧去吧。”
諸葛弈揖手還禮,與莫晟桓交換個“保重”的眼神,莫晟桓便急匆匆去了。
“師父,桓哥哥著急回家嗎?”
“他急著送信給慄族長。”
諸葛弈等著她看完信中的內容,寵溺目光始終凝在白皙清麗的小臉上。
常言道女大十八變,再過幾年她的美貌如雕琢美玉般綻放光彩,成為瓷裕鎮第一美人,成為各氏族公子們眼中的獵物,他可有得忙嘍。
“師父,珅哥哥在江南過得不好喲,我好擔心。”
慄海棠把信還給他,漂亮的葉兒眉擰在一起。
諸葛弈睞她一眼,有些酸溜溜地問:“擔心他?要不要寫回信問問?或是請元五爺修書一封,派些人過去照顧他?”
“元家小五叔確實江南做生意,尚有幾間鋪子。可珅哥哥落腳之地有沒有元家小五叔的鋪子就不知道啦。況且慄氏族和元氏族沒有往來,如何開口相求呢。難辦!難辦!”
慄海棠否定諸葛弈的提議,託著下巴看窗外。河對岸被燒成黑灰房架的醫館已開始有人清理,但木樑房架卻拆除。
諸葛弈簡單閱完信,拿出火摺子將信焚燬,說:“我會派人去照顧他,你不必憂心。”
“師父是活……哦哦,我怎麼也犯禁了呢。之前斥喝冷大哥不準隨意說出你的秘密,冷大哥向我道歉呢。”
“你不必過於小心。江湖皆知鬼手冷肆與活死人是舊相識,他隨口說出什麼實屬正常。”
諸葛弈捏捏白皙嬌嫩的小臉蛋,握住溫暖小手,“只有你和我的時候,你也不必忌諱,想說什麼便說什麼。”
“桓哥哥果然說對了,師父如此沒原則的寵慣我,我也許比莫妍秀還刁蠻呢。”慄海棠反握住冰冷大手,摸摸圓鼓鼓的小肚子,看到滿桌未動過筷子的三道菜,“師父,讓店小二把這些菜包起來,我帶回去分給她們吃。”
“好。”
諸葛弈牽著她的小手走出雅間,在樓梯口遇到店小二,吩咐將雅間桌上的菜包起來,又多加了幾道招牌菜,命護衛送去奩匣閣給受傷的丫鬟和老婆子們吃。
慄海棠隨諸葛弈乘上馬車,待馬車駛向鎮東邊的大街時,詫異問:“師父,你要帶我去哪兒?”
“瓷源堂。”
放火燒燬烏氏族的兩間醫館是天大的事兒,即使奉先女也要向八大氏族的族人們說出正當理由。
倘若慄海棠今日不親自去瓷源堂“領罪”,明日便有烏氏族的全族人來堵住奩匣閣大門討要說法兒。
諸葛弈不必多費腦子便猜到烏族長、烏夫人謀劃的這盤局。
始於一封密報,終於一封密報。烏族長夫婦若再多動動腦子、再多些耐心、再多多勸說烏銀鈴合作,相信此時奉先女已變成烏銀鈴,而他身邊的海棠則被押到三塔樓的歷代奉先女神位前,以自盡來血恥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