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閆氏正中府的馬車在二人身邊停下,閆族長僅撩開窗簾,打趣說:“烏族長也瞧上那顆西域的綠貓眼石嗎?攔在這裡不讓奉先女回家去?”
“哼!那破石頭怎能入得我的眼,白給我都不要。”烏族長堵氣冷哼,見慄海棠連招呼都不打直接上了大紅妝馬車,喚著小廝寶豆兒趕車走了。
閆族長瞅瞅敢怒不敢言的烏族長,又看到大路旁傾倒的馬車,好心道:“來上車,我送你去瓷源堂。”
“多謝啦。”
烏族長吩咐自家趕車的小廝回府去重新趕車到瓷裕鎮來接他,不問閆族長為何去瓷源堂而不是歸家取金子,撩起袍擺直接上了馬車,與閆族長相對而坐。
馬車緩緩駛動,怨氣未消的烏族長歪著腦袋盯著窗簾縫兒外面,不知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閆族長悠哉地端起茶壺為自己斟滿一杯,深嗅茶香淺飲茶,時不時斜睇陰雲罩頂的烏族長,調侃道:“人活著太貪心不好,正所謂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哼!你少來風涼話。你喜好男色又不想生兒子繼承族長之位,整日沉迷享樂。我與你不同,我要把族長之位牢牢抓在自家人的手裡。”
閆族長暢懷大笑,拿空茶杯為他斟滿一杯,說:“你怎知我不想把族長之位牢牢抓在自家人的手裡?高處不勝寒,有時候太心急反而壞了大謀劃。”
“你的謀劃就是自己不生兒子,讓仇人的兒子當族長?你會生老病死,當你無力掌控的時候該如何?人為刀俎,你為魚肉?”
“烏老哥,你知道慄氏族四兄弟鬧到如今地步,根由在何?”
閆族長笑問,烏族長接過茶杯輕蔑道。
“哼!還不是慄族長廢物,被奉先女和慄二聯手打壓,現在威望和權勢岌岌可危,連當初支援他的親二叔都倒戈相向。”
“呵呵。”閆族長虛偽笑,漫不經心道:“慄老族長英明睿智、果決勇猛,虎父豈有犬子?慄族長看似平庸無為、實則陰詭狡猾。如今他落到如此境地亦是自己造孽的,怪得誰呢。”
“你這話……我不明白了。”
烏族長茫然。
閆族長朝他勾勾手指,壓低聲說:“你猜慄二為何詐死來誆騙世人,又裝神弄鬼的跑回來奪權呢?”
“為何?”
烏族長依舊茫然。
閆族長無奈輕嘆:“烏老哥,你安派在各府的眼線本事不大呀,連多年的秘聞都不知道?”
烏族長再次茫然地搖頭。
“唉,好吧。”閆族長附在烏族長耳邊低語:“慄族長與慄燕夫人乃是青梅竹馬的情人,即便與慄二成親後仍與慄族長暗通款曲。我猜慄二已知曉,且發現家裡的那兩個閨女根本不是他的。”
“啥?慄二家的倆閨女是慄族長的?”烏族長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難以相信這驚天秘聞。
閆族長心滿意足地睨著烏族長乍青乍白的臉色,悠哉地品茶賞風景。
許久之後,烏族長回神兒,問:“閆老弟,你在慄氏的四府裡都安派了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