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閆族長板起臉質問,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少女。
無言公子唇畔淺笑,作揖行禮:“在下前來拜見海棠姑娘,不知這位姐姐能否幫忙行個方便。”
“若我駁了無言公子的請求,恐怕見不到今夜的月亮嘍。”
少女行萬福禮,做“請”的手勢。
無言公子作揖道聲“有勞”便跟著少女往焚香閣的假山行去。
堵氣的閆族長輕蔑冷哼,伸手欲抓住無言公子的衣袖卻遲了一步,眼睜睜看著他笑吟吟的跟在少女之後往後花園碧玉池的西邊假山行去。
“早晚死在女人手裡。”
閆族長低聲詛咒一句,迫於無奈地匆匆追過去。他要看看這陌生少女的主子是誰?誰膽大包天的竟與慄海棠在焚香閣私會?
焚香閣,是諸葛弈入主無心院後親自設下的一處禁地。
八大氏族的族長們、老爺們、公子們不論親疏皆不可踏入焚香閣院門半步,即使老管家阿伯乃諸葛弈的心腹忠僕也被擋在院門之外。
這個禁地,除諸葛弈和翎爺,只有暗中保護諸葛弈的五個影衛最熟悉。但慄海棠的出現打破了這個鐵律,諸葛弈默許她來焚香閣。
此時,當同樣被禁足院門外的閆族長終於有機會進入焚香閣,怎會甘心錯失良機呢。他恨不得拿把刀在焚香閣的各個角落裡刻上“到此一遊”。
隨著黑紗遮面的少女在假山之腹拾階而上,便來到建於假山之頂的焚香閣。入眼的是一方寬闊平臺,有樸雅的君子花雕欄。
站在雕欄前居高俯瞰,近觀無心院的四重院落,遠眺衍盛堂前的祭祀場。無心院,奩匣閣,隆福家廟彷彿於腳下,只低下頭便可窺視全部。
閆族長駐足雕欄前黯自感嘆,在諸葛弈來瓷裕鎮的六年裡不知有多少時間站在此處窺視他們的一舉一動,而他們竟毫無察覺。
“無言公子,閆族長,請!”
少女推開焚香閣的雕花門,僅站在外面。
無言公子輕笑出聲,雙手一背抬步進入焚香閣中。
閆族長進門時故意慢下來,盯著少女一雙美眸似乎要探知出什麼。
少女睜大眼睛任由他盯看,黑寶石般的眸瞳不摻雜一絲慌恐,坦然得讓閆族長惱恨。
“哼!無禮!”
閆族長甩甩衣袖,抬腳邁過門檻兒,在看到空空蕩蕩的屋子時心裡沒來由的怒火騰衝。
屋子中央擺放一張巨大的方榻,慄海棠跪坐在方桌旁烹茶,她的身邊端坐著一位全身灰袍的俊朗少年,正與無言公子閒聊。
閆族長的眼裡只有烹茶的小姑娘,至於她身旁的那個俊朗少年是誰不重要。他一個箭步衝過去,伸手抓住小姑娘舀水的手腕。
“我的金子呢?在哪裡?”
慄海棠失笑道:“閆族長的金子該在你府上的銀庫裡,怎跑來找我討要呢?”
“哼!你用一枚假玉蛋來誆騙我的金子。”閆族長從袖子裡取出錦盒放到桌上,大手按其上,憤憤道:“把我的二十萬兩金子還來!”
慄海棠冷瞟那錦盒,譏諷道:“閆族長年紀大了記憶差嗎?當初我給你的錦盒用的西域獻給皇帝的御貢西洋紗製成,而你這錦盒用的綺羅。”
“少血口噴人,你當初給我的錦盒就是這個。”
閆族長把錦盒推到她的面前,指著說:“你看準了,這錦盒和裡面的玉蛋根本沒有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