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黑衣殺手包圍,翎十八悠閒地挖著耳朵,掃視一圈,問:“阿弈,看來有人想多留咱們幾天呢。”
諸葛弈冷哼,一個閃影迫近殺手首領,“刷”地抓掉蒙面的黑布袋子。
殺手首領感覺到不可抗拒的煞氣攻襲而來,他尚未有動手抵擋之力,只覺臉皮被風刀劃得刺痛,臘月的寒氣凍紅了他的臉。
“你!”殺手首領捂住臉,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黑布袋子丟上天,一把銀光軟劍飛舞出漂亮的旋花。無數黑布碎屑似黑雪花從天飄落,在殺手首領腳下圍成一圈。
“阿弈喲,你的劍術又精進不少。”
翎十八嘖嘖讚歎,靈活手指把象骨扇耍得旋花與諸葛弈剛剛的劍花一模一樣,令圍觀的殺手們震驚得臉色灰白,如果他們願意摘掉套在腦袋的黑布袋子的話。
捂臉沒膽見人的殺手首領溜到個子最高的屬下身後,扯著喉嚨威脅:“我家主子派我們來斬草除根。我們要滅口的是奉先女,不是你們。”
翎十八搖頭,默默為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們點根長明燈。希望他們下輩子能別瞎眼再跟錯主子。
“阿弈,我有點餓了,你速戰速決啊。”
“烏氏中正府的好酒好菜管飽。”
諸葛弈話音未落,與個子最高的那個殺手錯身閃過,銀光軟劍乍閃白光,一滴鮮紅的血在劍鋒滴落。
“英雄饒命!”
被當作盾牌的高個屬下被一劍封喉,應聲倒下。殺手首領頓覺渾身發抖,撲通跪在地雙手合十哀求。
諸葛弈眸光冷戾,銀光軟劍搭在殺手首領的肩上,“你們的老巢在哪兒?除了你們,還有別人嗎?”
“這……這……小人不知。”
殺手首領戰戰兢兢地回答,打定主意一問三不知。行走江湖幹著殺人越貨的惡事,他唯一能保命的法子就是不出賣主子。
“英雄饒命。俗話說國有國法、行有行規。幹咱們這營生的,若犯下出賣主子、出賣同夥的事,江湖同道必除之。即便小人金盆洗手改邪歸正,腦袋也不保啊。”
殺手首領苦苦哀求,連自己這行的規矩都搬出來做理由,只求放他一條活路。
諸葛弈的劍仍搭在殺手首領的肩上,再微微往頸側移半個手指頭的距離,他就陪高個子的屬下去黃泉了。
殺手首領額頭中央流下一滴汗,結巴道:“英雄饒命。只要你放我一條活路,我願赴湯蹈火效犬馬之勞。”
“哦?”
諸葛弈溫潤淺笑,銀光軟劍已劃傷殺手首領的頸側,跳動脈搏緊貼劍刃。
殺手首領的身體剎時僵硬,泛白的雙唇微抖,因緊張吞嚥口水而喉結滾動。他咬緊牙關,汗水順著拳頭的指縫流出。
翎十八瞧夠了熱鬧,慢悠悠走向每個黑衣殺手。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紅色藥丸子笑眯眯勸著殺手自己吞服。
殺手們無可奈何,橫豎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一樣。帶著壯士斷腕的氣魄,捏一粒紅色藥丸子放進嘴裡,閉上眼睛直吞入肚。
“這藥丸子發作很快,比你們藏在牙裡的毒藥不知價高多少。”翎十八邊發藥邊嫌棄殺手們平時自盡用的毒藥。
殺手們欲哭無淚。他們藏在牙裡的毒藥是以防萬一,誰吃飽撐著研究它是便宜貨還是高價貨?
殺手首領看自己的屬下們一個個倒在地上,沒有痛苦也沒有後悔,平靜得像睡覺似的。
“新研製的藥,沒有解藥的那種。”翎十八倒出最後一粒,慢悠悠來到殺手首領面前,笑問:“你要不要嚐嚐?”
劍在頸子上,眼前又送來藥丸子,殺手首領知道大勢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