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癲的慄鍋子仰頭狂笑,沾滿雪泥的笑臉突然僵住。他雙臂支撐著,仰望站在屋子簷廊下的小姑娘。一年未見,她出落得花容月貌,更像她死去的母親閆氏。
不知何時,兩個黑臉護衛放開了瘋男人,他們後退站在距離最近的地方,以便隨時出手壓制瘋男人。
慄鍋子爬起來,一臉委屈地看向海棠,髒汙的大手摸向自己的腰側。即便瘋了,他依然有抽菸袋鍋子的習慣。
在腰側摸了一會兒沒發現菸袋鍋子,他改而盤腿坐著,垂頭喪氣地咕嚷。
“閨女,你做鬼也不要放過他們。他們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混蛋,尤其是慄族長、慄二老太爺、慄二爺、慄三爺、慄四爺、慄里長、慄里長的婆娘、慄里長的閨女……咦?慄里長的閨女才是奉先女,為何我閨女成了慄里長的閨女?”
“慄里長花一千兩銀子買了你閨女當替死鬼。”
翎十八目光不善地盯著盤腿坐地的慄鍋子。他派去慄家的暗衛一直有監視,知道慄鍋子自從醉酒被村子的渾痞子們暴打受傷之後,小典氏和慄里長又勾搭到一起。若不是念著慄鍋子的家產,她早和慄里長遠走高飛了。
慄海棠看著瘋癲的父親,猜測他為何會出現在這兒。新宅子有重重護衛把守,他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來?而且恰恰闖來東偏院?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即便瘋了也只認識錢。”慄海棠鄙夷冷笑,向翎十八討來一塊碎銀子丟在地上,說:“錢收好,告訴我是誰帶你進來的?”
慄鍋子雙眼一亮,撿起雪泥裡閃爍銀光的碎銀子如獲至寶。他狂喜大笑,拿著碎銀子咬一口。
“銀子!錢!是真的!是真的!哈哈哈哈!”
慄鍋子把碎銀子含進嘴裡,像狗一樣趴向屋子的石階,仰望站在石階上的慄海棠。因嘴裡含著銀子,他口齒不清地說:“閨女,你做了鬼還有銀子,那金子呢?給我,我要金子。”
慄海棠的小手伸向慄二老太爺。
慄二老太爺怔愣,心想:剛才的碎銀子找翎爺討要的,怎麼金子就向我討?我出門從來不帶金銀。
“慄二老太爺,借你手上的金鎦子一用。”註釋:金戒指,鎦iu,一聲)
慄二老爺太低頭看看戴在手指上的金戒指,頗為不滿地說:“這金鎦子是我……”
“放心,不給他。”
慄海棠直接搶來,在掌心掂量掂量,說:“好重的金鎦子,戴在手指上不累嗎?”
慄二老太爺小聲嘀咕:“用你管?累不累的,我願意。”
“嘿嘿,你老人家想讓我管,我還不稀罕呢。”
慄海棠拿著金戒指慢慢走下石階,在瘋癲的慄鍋子眼前晃晃,誘哄道:“看到沒?這是金鎦子,很值錢的。你全告訴我,它就是你的。”
“真的?”
“嗯。”
“哈哈哈。”
瘋癲的慄鍋子興奮地伸手要搶,被慄海棠敏捷地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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